第七十九章
一侧黄门惊得瞳波跳跃。秦王晦心内兀自好笑,要么一个没有,要么得了耶耶,便来翁叔,且这翁叔还是个宦竖之身。面上却做肃穆样儿,只望那崭新翁叔。
果然翁叔虽沉稳如老树,此刻亦被憾得动容。
天子儿子,亦言明是未来天子,让天子巴巴扯过来叫一声翁叔,此不为恩遇,再有何为恩遇?
扈善力便道:
“小人为宦者二十余年矣。上之,不能纳忠效信,有奇策材力之誉;次之,又不能拾遗补阙,招贤进能,显岩穴之士;外之,尚不能备行伍,攻城野战,有斩将搴旗之功;下之,更不能累日积劳,以为宗族交游光宠。左右无用。幸今得遇,蒙陛下不弃,托以大事。
小人实未尝不欲往之。”
天子又问:
“往之何?”
扈善力答:
“欲往之。”
天子便拊地而笑,道:
“如此朕这心便放下了。”
扈善力也笑,又道:
“小人若不欲往则罢,然今番小人欲往,辄必是实心任事,必不肯敷衍陛下,搪塞分责。
小人往之,既能拆分内外勾连,亦能鳩合蛮夷之众,然小人还有一问。”
天子便道,且问之。
扈善力又问:
“塞外若当真势大,中国不能敌之,如何?”
天子又言:
“塞外人众不能当我中国之一郡,何惧哉?”
扈善力又笑:
“倒不知那强秦与六合比之,哪边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