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快十二点,许枕都睡着了,被严柏言叫醒喊出宿舍。

    他穿着一身白色睡衣,手揉着朦胧的睡眼还没怎么清醒,就被严柏言冷脸拉着一步步台阶下了楼,走到楼底夜风一吹,一下子醒了。偷看一眼严柏言,许枕心虚起来。

    严柏言不会看到那贴子了吧?他会生气吗?

    他试探着问:“柏言,好晚了,你怎么才回学校?”

    严柏言垂眼看他下意识手扶着腰的姿势,又看了看他苍白带粉的脸,眼角眉梢挂着不自知的妍态,衬在白生生的睡衣里,像一朵开得刚刚好的玫瑰,娇艳欲滴,被滋润过的好模样,引着人去采摘。他不动声色地提起手中精致包装的纸盒,递给许枕,“你喜欢的那家蛋糕。”

    许枕惊喜地接过来急切拆开盒子,看到里面漂亮的巧克力奶油,觉得饿了。他笑得眼睛眯起来,甜腻腻地:“谢谢你。”

    “就坐在这吃。”严柏言走进花园中间的石桌坐下。

    许枕转了转眼珠子,眼巴巴跟上坐到严柏言对面,心里想着,严柏言肯定没看到那个贴子,不然怎么会半夜来给自己送蛋糕呢?

    虽然昨晚吃了不少齁甜,但他这会恰好饿了,因此吃得有些急。吃到一半,他的手腕忽然被抓住了,抓着他手的严柏言神情冷淡,自然而然伸出另一只手,撩起了他的衣袖,露出斑驳的胳膊。

    那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迹,暧昧而张扬,但凡是个成年人就能联想到那方面。

    许枕叼着叉子,傻眼了。

    他下意识想抽回胳膊,可没成功,严柏言抓得很紧,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的手腕捏碎,冷冰冰问他:“这是什么?”

    这……这……

    许枕急中生智:“这是被虫子咬的,就……就是最近我床上有很多黑色的小虫子咬我。”

    严柏言也不知道信还是没信,死死盯着许枕半晌没动。直到许枕软软地撒娇:“柏言,我手腕好痛呀。”

    严柏言缓缓松开手,慢慢收回去。许枕的手腕那么细白,已经被捏青了,疼得他用另一只手揉,忽然听到严柏言用笃定的语气说:“你们睡了。”

    “没有!”许枕想也没想地反驳,眼梢嘴角蔫蔫地垂下去,却不敢抬头看严柏言。

    “我还没说是谁,你急着反驳什么?”严柏言的语气没有一点温度。

    许枕呆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早已破绽百出,还想着绝对不能被严柏言知道,于是拿出自己的拿手绝活——耍赖。

    他眸子里浸着委屈,说:“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我没有跟任何人睡,你诬陷我,我当然要反驳了。”

    严柏言盯着他的眼睛,开口:“我看到贴子了。”

    许枕张了张嘴,瞬间无话可说。信誓旦旦的谎言被当场戳破,他羞耻得要命,丢下叉子垂下头,噘着嘴不说话。

    一副做了错事的样子,又心虚又可怜。他好像以为这样严柏言就不会计较这件事,却不知道男人都有恶劣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