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疑惑的还有巴豆红豆跟七七三个小家伙。
纷纷仰了头看向女子,但是他们的眼睛里,除了带着疑惑,同时还有好奇,以及浓烈的信任。
柳玉笙挨个摸摸他们小脑袋,抬眸再看向众人,“大家或都知道,南陵王妃柳玉笙是个大夫,医术在南陵享有盛誉。身为大夫,我平日里最喜欢研制药物,现在我手上便有一种药,能够让人身体上受过碰撞的部位立即显出痕迹来。跟仵作的手法差不多,只不过仵作的那些东西只能作用在死人身上,而我手里的药,则是用在活人身上。”
顿了下,等周围哗然声响稍微弱下去,柳玉笙才接着道,“大家刚才都看到了,岑小公子伤的部位是大腿,断了腿骨,在他大腿部位有极为明显的痕迹。只要能检验出在场的人里谁腿上有跟岑小公子被踢部位有相吻合的撞击痕迹,就能证明谁才是那个伤了人的罪魁祸首。”
在又一片哗然声中,柳玉笙从随身药囊里拿出一个药瓶来,递给岑夫人,“这便是我制出来的药,还烦请岑夫人帮个忙,把这些药液抹在在场小娃儿的腿上。为证明我没有弄虚作假,涂药的时候我不沾手,到时候查验小娃儿腿上的痕迹,便能知道究竟是谁踢了岑小公子。”
定定看了柳玉笙片刻,岑夫人将药瓶接过来,“妾身仍由疑问。小娃儿之间打斗,哪有可能一点碰撞都没有,要是多个小娃儿腿上都验出有差不多的撞痕,王妃又该如何分辨谁是真凶?”
柳玉笙挽唇,“就算撞痕差不多,但是在场的这些小娃儿,还有个不同的地方,就是身高不同。岑小公子的断骨,在大腿处,能踢断他那个位置的人,身高必然比他要高。这一点,我家孩儿便已然能排除一项嫌疑了。”
巴豆不到五岁,虽然长得高高壮壮,但是跟同样养尊处优吃得好的岑楼轩站在一块,还是比不上岑楼轩高。
巴豆站在娘亲身后噘嘴,没想到有一天,长得矮居然还能还他点清白。
他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那若是伤人的人是用鞋底踹的人呢,这样如何能检查出撞痕来?”又有人问,“难道还能在脚底板查出痕迹不成?”
“不会是用鞋底踹的,”柳玉笙淡道,“因为岑小公子的裤腿上,没有鞋印。”
闻言,岑夫人立即过去查看自家孩儿裤腿。确实,浅色裤腿及外袍上都没发现有脚印,加上因为今天要来跟巴豆打架,岑楼轩特地没有穿累赘的外袍,而是选择的束身衣裤。
在腿受伤之后,他躺地上也是一直屈膝抱着断腿的,所以那只受伤的腿上,只在腰下侧部位沾了地上尘土,其余地方依旧干干净净,极容易看清。
巴豆听到这里,眼睛闪闪发亮。
不等周围人反应,小家伙就跳到场子中间,快手快脚把自己外裤给扒了,只留下一条小底裤,两手叉腰,“来来来,一视同仁,我先抹药,让你们都看看,究竟谁在说谎!夫人,请给我抹药吧!”
刚才打架的时候,除了最开始在背上挨了几下拳头之外,之后他就没被人沾到过半点,腿上更是一下没中,他巴豆小爷敢拿人格担保,待会他白溜溜的腿上,看不到一点红印!
岑夫人定了下神,真将一些药液抹到了巴豆腿上,药抹上之后还特地等了片刻,小娃儿的腿依旧是原来的肤色,没有半点变化。
“夫人,我刚才一直用的是拳头,还挡了不少攻击,你可以在我受伤也抹点,看看手上会不会显出痕迹。我娘做的药很好的,绝对不会作假!”
娃儿手上也抹了药,几乎是立即的,在娃儿指关节跟手臂上,就现出一块块交错的红印来。
这是真的能验出痕迹啊!
“哪,哪!可以证明我清白了吧?我真没有踢漏、岑楼轩的腿!”巴豆整个人活泛过来了,挺着小肚子,背着小手开始绕那群小娃儿走圈,“你们刚才一个个的根本就没真正看到是谁踢的人,因为我跟你们打架,你们就信口胡说冤枉到我头上来了!不过我巴豆既是南陵王小世子,我自然也有小世子的胸襟,这次我不跟你们计较,但是谁真个伤了人却把帽子往我头上扣的,我肯定不能轻饶!我爹爹娘亲也不会轻饶了他!”
说罢,巴豆正好停在包景同面前,眼睛化为凌厉,“刚才打闹的时候,只有我跟你站在岑楼轩身后,我已经证明自己清白了,你敢站出来给腿上抹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