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杏张皇失措地低下头,小小的脸蛋浮上三分难为情的微红,故作镇定地解释道:“对、对不起,我是第一次见师兄……”

    公子羽似乎对这个小师妹盯着自己的行为有些不解,但他想了一下,看到自己放在身边那个醒目的琴匣,忽然了悟。

    他笑道:“你是对我的琴感兴趣吧?”

    其实不是。

    但听到师兄这么说,缘杏只得点点头,顺着这个台阶下了。

    公子羽摸摸自己身侧的琴匣,笑着向缘杏介绍道:“这是七弦仙琴,是我的法器,所以随身携带。我叫它琢音……不过给琴起名字,你或许会觉得奇怪吧?”

    “没有……”

    听到羽师兄的琴有名字时,缘杏也怔了下。

    但既然是随身携带的法器,其实也算正常。

    那个琴匣花纹精致,无声无息,安静地躺在公子羽手边。

    而缘杏还望着师兄。

    她心里莫名其妙响起了哥哥他们念书时,她偶然听到的《诗经》里的句子。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羽师兄含笑望她,温文尔雅。

    这时,北天君道:“对了,杏杏,我叫你过来,是因为你家里来了信。”

    北天君拿起他放在桌上的一封信函,递给缘杏。

    缘杏昨日才到北天,今日家里的信就来了。

    缘杏回过神。

    她思念爹娘,得知是家里来的信,当即忘了别的事,欣喜的接过。

    北天君见她欢喜的样子,勾唇笑了下,挥挥袖道:“好了,你回去吧。日后有信,就是由柳叶给你了,你若是想往外寄,也交给柳叶。”

    缘杏再无暇顾及其他,向师父道了谢,就捧了信离开。

    不过她转身后,公子羽的目光反而若有所思地落在她的背影上,好像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