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宇澄姐妹俩吃饭,一个身体不好,一个怀有身孕,自然是舒服为主,便在榻上设了一几,两人隔几对坐。
“让程乐师进来。”霍宇澄吩咐。
周夏走到门口,掀起帘子,冲外面低声说了一句,程不惜很快便走进来。
此时室内已经掌灯,光线温暖明亮,青年被这光一照,优越的眉骨和鼻梁愈发凸显,面部肌肤更是润白如玉,好看得令人一见就心情愉悦。
“小人程不惜见过二小姐、三小姐。”程不惜仍穿着昨日那身白衣,手里握着笛子躬身行礼。
霍宇澄见二姐眼中亦有惊艳之色,冲她笑一笑,口中却说:“不必多礼,二小姐听说家里买了小戏,想听听唱得如何。你叫他们各自挑一段拿手的来唱即可。”
“是。”程不惜答应一声,又道,“来之前,他们在戏园练的最熟的都是《连璧登仙》。”
《连璧登仙》是个讲好人有好报、得仙人点化、最终得道登仙的故事,在这世界有很广泛的观众群体,一般人家唱堂会也爱点登仙那一折,讨个吉利喜庆的气氛。
没想到戏园也拿这戏当入门课程,教小戏子,霍宇澄点点头:“那就一人挑一段儿唱吧。”又问周夏,廊下点灯没有。
“点上了,两盏灯笼都挂着呢。”周夏回禀道。
“好,就在廊下唱吧。劳烦乐师给他们吹笛伴奏。”霍宇澄不想当着他们吃饭,加上堂中地方本来也有限,便如此吩咐。
程不惜应声,退出门去,不一时,外面笛声响起,曲调欢快,接着一个稚嫩的声音和着笛声唱了起来。
小戏子本就才学戏没几年,又是第一回在新东家跟前唱,底气格外不足,声儿忽大忽小的,好在房内姐妹俩注意力也不在唱戏的身上。
“怎么找的?还真挺像。”霍宇湛啧啧称奇,“连身形都差别不大。”
霍宇澄把程不惜的来历简单一讲,顺势问:“姐,碧海教近来又不消停吗?”
霍宇湛:“啊?好好的说着美人,你提那□□做甚?”
“……这不是有现成的苦主么。”
“哦,去年甘州是闹腾得挺凶,死了不少人,连当地镇抚都有被灭门的。苟彦敏就是因为果断平乱,才得以从甘阳巡抚升调进京,任工部尚书。”
霍宇澄一边听堂姐说,一边吃饭,到此处才笑了笑,道:“我见过她孙女,听说是太学四大纨绔之一。”
“不稀奇,苟彦敏两个女儿,只生了这一个孙女,能不娇惯吗?说到她家,男孙可是没少生,据说有五六个,苟彦敏还想叫你挑一个呢。”
霍宇澄险些没呛着,“啊?凭什么?”
霍宇湛把水杯推到她面前,笑道:“慢点吃。”又安抚她,“没事,姨母哪可能答应?她家人一个比一个长得丑。”
“噗……”霍宇澄喝进嘴里的水,终于还是没咽下去,幸亏她手快拿帕子挡住,才没喷的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