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天刚蒙蒙亮,原本还处于睡梦中的小姑娘突然就睁开了眼,她望着帐顶的香包挂件数十秒,下一刻,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拽着被子就快速的退到了床里。

    秦慕瑾颤着双睫,睁着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在诺大的床上来回不断的扫视。

    床上除了一条散乱的锦被外,什么东西都没有,更没有她脑海中不断浮现的人,她被吊高的心终于松弛了下来,放大的瞳孔也恢复了原样。

    随后她低头,目光不自觉落在并排挤在一起的两个枕头上,白皙干净的小脸儿不自觉染上了些红晕,变得红扑扑的,“他是会隐身,还是会什么绝世武功,怎么来无影去无踪的......”

    想了想后,她又嗔了一句,“......还说很累了,那还这样来来去去的折腾,真是搞不懂......”

    外面的喜儿听到她的声音,连忙从铺上爬起,问了一句,“小姐,是你醒了吗?”

    “......”喜儿?秦慕瑾的身子顿了下,喜儿回来了?

    是他走了以后,又给喜儿送了回来?楞了楞后,她爬向床边掀开了帷幔,这时正好看见喜儿在整理衣服,她一边整理,一边往她这里走过来。

    秦慕瑾仔细地打量着喜儿的神色,见她一如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反常的情绪,心想她可能并不知道自己昨晚被人移走的事情。

    看到她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秦慕瑾的心里,终于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喜儿自然也看到了她,扬了一张喜气洋洋的笑脸和她说话,“小姐,天儿还没亮呢,您现在就醒了呀。您要不要再多躺一会儿呀,现在真的是挺早的。”

    她这时已经整理好了自己,并且走到了床边,面对秦慕瑾望过来的目光,喜儿弯下腰凑近了和她对视着,温声说,“昨日,您不是说想吃油炸会,喝豆腐花嘛,奴婢去外面给您买些去,您多躺会儿,等奴婢回来伺候您梳洗刚刚好。”

    看着喜儿单纯明亮的眼睛,有一股子莫名的心虚在秦慕瑾的心里涌动,当下,她都不敢和喜儿对视了。

    慌忙移开视线,秦慕瑾将身上的被子扯开,绕开喜儿就往床下爬,“不躺了,整日不是坐着就是躺着,身子反而感觉特别的累。我看今天天气不错,一会儿带着毛豆在府里转转,打发打发时间了。”

    她走向梳妆台,并坐了下来,跌打酒就放在桌面中央,秦慕瑾看着它不自觉就想起了昨晚......

    微微恍惚后,她又清醒过来,连忙将跌打酒收在梳妆台的角落,自己寻了一把梳子拢着头发,“你说你要去外面买油炸会和豆腐花,王府能出去吗?以咱们现在的情况,这样出去好吗?”

    “没什么问题的。”喜儿坐在了床边,顺手从床里拉过薄被在手里叠着,说话的时候望了一眼她的身影,“奴婢之前问了王管家能不能出去,王管家说外面没有几个人会认识奴婢的,想买什么尽管大大方方出去就可以。”

    “噢!”听她说已经问过王恒,王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秦慕瑾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叮嘱了她一句,“你去外面别乱跑,早点回来。”

    “是,奴婢都晓得。”喜儿乖顺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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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儿进屋伺候后,喜儿就先出门了,她看着王府外面有些朦胧的天色,心情特别的雀跃,就像被关了许久的鸟儿被放出了牢笼,下一刻,她就要扇动着翅膀往外奔,却被身后的声音给止住了脚步。

    “喜儿姑娘,等一下。”

    喜儿回头,见一年轻的男子嗞着一口大白牙朝她小跑了过来,身上穿的是王府侍卫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