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尘看出他的念头,抢先讥讽道:“原来单先生只是胡吹大气,坑蒙拐骗有能耐,真到见真章的时候就变成了软蛋,难怪你这么老了,还是神通一重境界,就你这怂包样,一辈子也就止步于此了,赶紧滚吧,你这样的人,也就配靠耍无赖,才得到我那一万元石。”
这话说得犀利,虽然听得人不多,但是单余信一张老脸还是涨得通红,心中怒极。
但是赌命事关重大,而且人越到老,反而越珍惜性命,虽然受到了屈辱,单余信还是心中犹疑着,不敢答应。
他不敢答应,卫宏却是不耐烦了。
这位卫家公子年轻气盛,傲气凌人,自是不理解单余信人老惜命的想法,皱着眉头道:“单先生,我不明白你还犹豫什么?这土包子买的就是废石,不可能出髓,咱们明摆着就是必赢之局,他只不过吓你一吓,你就不敢了?如果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那就真是废物了,我卫家也不想要滥竽充数的人。”
卫宏的威胁可比夏尘的羞辱给力多了,单余信见刚刚抱住的大腿马上就要把自己踢飞,脸色大变,心里惶恐无地,知道自己不能再退让,否则就真是连最后一条路也没有了。
索性一咬牙,横下心道:“无知蠢货,老夫不想和你对赌,那是因为心存良善,不忍心见你输得太惨,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老夫了。老夫就跟你赌上这条性命,赢你那十万元石。”
他心中一个劲地安慰着自己,这只不过是夏尘吓唬他而已,就凭那二环石,怎么可能出髓呢?
夏尘微微一笑:“看来单先生还有几分血性,很好,你真敢赔上性命,自然也就值得我出十万元石。”
单余信哼了一声:“你输了别不认账就行。”
忽然,一个淡漠地声音从店内传出来:“听说陈道友要赌买下的二环石出髓,不知道能不能算我们夫妇一份?”
话音落下,张店主和张夫人从内堂走了出来,定睛看着夏尘。
他两人在内堂等待多时,也不见单余信诓骗夏尘进来,不耐烦之下,便用神念窥探,意外地发现了夏尘受激不过,要和那卫公子和单余信对赌之事,立即便来了兴趣。
鲲鹏店铺里的髓石,本就是他夫妇从一个小家族里淘来的没人要的垃圾货,甚至连成本也没有多少,本意只是想骗几个外地散修,赚点黑心钱了事。
但是他俩当初根本不懂行,那小家族自然也不会说明,直接将连初级菜鸟都看不上的二环石处理给了他们。
二环石摆在店铺里,自然是门可罗雀,冷冷清清,别说宰肥羊,就是鸡仔都没有一只。
没想到鸿运当头,突然降下夏尘这么一只天大肥羊,两口子心黑手狠辣,又赶上夏尘愤怒之下,做必输无疑的赌局,自然不会放过眼前的大好机会。
夏尘微微一笑,他正琢磨着怎么把谋财害命的三人组合一网打尽,没想到这两口子就主动送上门来,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不动神色地道:“当然可以,在下恰好还有点身家,就一并跟两位道友赌了吧。”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储物袋,扔在柜台上:“这里也是十万元石,不知道两位道友能出什么赌资?是要押上这店面吗?”
张店主两眼放光,阴恻恻地道:“就是压上这间店也不值十万元石,我们两口子也没有这么多的赌资,不过身为修行之人,自然不能婆婆妈妈,十万元石,我们夫妇就跟你赌这条烂命,不象某些废物,明知道是必赢之局还畏畏缩缩,真丢修行人的脸面。”
他说话毫不客气,单余信的脸登时就红了,变得滚烫,但是对债主却是敢怒不敢言。
卫宏见髓石店的老板居然也上阵赌博,不禁有些惊讶,这不明摆着是打自己的招牌脸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