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猫儿失了宠。
胡猫儿在皇帝面前,还未得宠,便已失了宠。
当御驾刚刚进宫门,胡猫儿被从马车上赶下来时,眼尖的奴才们便将这消息传遍了宫帷。
此时,白才人坐在猫儿炕边,恨铁不成钢
“虽说我当初也嫉妒你,可我跟着你,原本以为能捞着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你倒好,煮熟的鸭子飞了。
皇上是个什么性子?那是不能邀宠争宠的性子。何以你当初劝我时讲的头头是道,到了你自己身上却失了分寸?”
白才人哀叹完不久,吴公公上了门。
他劈头盖脸将猫儿训斥了一场,仿佛失宠的不是旁人,是他自家爱女。
他扯着猫儿换下来的衣裳嚎啕道“咱家对你抱了多大的希望,给你准备的多么充分。你倒好,好好的曲儿竟没唱上去!”
猫儿因毒发蜷缩在炕上,此时忍痛回了一句嘴
“还不是你这衣裳,一点子棉花都没有,充分暴露了要诱皇上的心思。皇上火眼晶晶,能看不出衣裳下的心眼子?
你赔,你赔我皇上,赔我夫君,赔我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吴公公仓皇而逃。
这个夜里,全身剧痛汹涌而来。
仿佛有一个小人手持利刃在猫儿骨血中肆意挥刀,永不知疲累。
小人每挥刀一次,剧痛便让她全身震颤一回。
猫儿没有忍。
萧定晔的探子随时都会在废殿周围,她必须喊出来,让他听到她的要求。
他不是听不懂“解药”二字是何意吗?他不是在她面前耍赖乱叫吗?
她就同样以“叫”还回去!让他知道,即便是驴子,面前也要挂个胡萝卜才能继续前行。
他不给她解药,却想让她办事,没有那种好事。
在这个毒发的夜晚,猫儿此前被皇后的一通板子暂且压制的反骨重新冒起。
她没有忍,她也用不着伪装,全身剧痛让她的吼声传遍整个掖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