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夜,恭亲王府中。
赵清和身披灰色鹤氅立于花厅中,似乎在等什么人前来。
没过多久,一人身披绯色斗篷,身前跟着一个打着明黄色灯笼的小书童,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
屋内灯火通明,花架上的各种珠玉翡翠晃人眼球,那人一边脱下斗篷,一边在口中喃喃抱怨:
“清和,到底有什么大事儿?非要这个时辰差人把我叫过来。”
那男子脱去斗篷后,露出一张棱角分明,斯文白净的脸来,语气中充斥着不满。
赵清和眸中锋芒尽显,开口道:“表哥,他醒了。”
那眼中满是不敢置信,急切地走至他跟前盯着他询问道:“你是说,四弟,他醒了?”
赵清和不容置否的点点头:“没错,是臣弟亲眼所见。”
“你如何见得?”
赵清和不急不徐的朗声道:“臣弟今日夜探燕王府,亲眼所见,他面色如常,神色清醒,一点也不似病了的样子。”
“当真?”
见赵清和坦然自若的点点头,那男子面色突然一变,惊慌失措起来,开始在厅前来来回回的踱步,摩拳擦掌,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不应该啊。”
“莫非他先前的病入膏肓……都是装的!”
男子的瞳孔倏然放大,心中如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安起来。
他转身停下脚步,向赵清和招招手,等他行至跟前,便侧身在他耳畔低声云云了一番。
赵清和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犹豫道:“表哥,这么做对他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那男子闻言轻蔑一笑道:“清和,你不记得他以前在兄弟中间是如何趾高气扬的模样了吗?他可曾有把我们一众兄弟放在眼里过?”
“他一个宫婢之子,竟然妄想骑到我们头上,妄图父皇会让他做未来的储君吗?”
赵清和见他有些夸大其词,忍不住插道:“燕王性格虽有些张扬,但他应当不至于存了这份心思。”
对方闻言气道:“清和,你就是太过仁慈了,才会什么事都做不了主,什么想要的都被人夺了去。”
赵清和听闻此言,脑中蓦然想到顾若被他占去一事,心中没来由激起几分义愤填膺,他不禁紧紧地攥起了拳头。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