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西湖宁静如镜,夜风吹过,拂起了圈圈的涟漪,也拂动湖边酒店豪华套房阳台轻薄的窗纱。
“干杯。”
站在阳台边的两道身影举起手中的高脚酒杯,轻轻地碰了碰,砰的清脆一声。
顾俊喝的其实是果汁,他现在不宜喝酒,吴时雨喝的则是红酒,她喝了点酒后,脸容微微有点酒红,更显得娇俏慵懒。他搂着了她的肩膀,两人都知道彼此的心意,他术后时间够长的了,今天又是个浪漫的日子……
“咸俊,你现在这样还是有一个好的。”她说道,“不然我都碰不了你。”
顾俊一笑,知道她是说以前碰到他会因为通感像碰到手术刀一样痛,“可是现在还是会很锋利的。”
“啊……”吴时雨无语地仰仰头,翻了个白眼,慢慢笑扬起了嘴角,“好吧,随缘了。”
两人把酒杯放下,吻了一口,他笑说有酒味,她说尝到满嘴巴的盐,两人继续亲吻,就要往沙发那边而去。
忽然这时候,有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两人只能戛然停下,他无奈地额头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是她的手机。
今晚他们真的不想被人打扰,但是身份和工作性质又不能关手机。
“希望只是卖保险的……”吴时雨走向客厅中的茶几拿手机,顾俊从后面挨偎着她嗅着她乌黑的中短发,拖着声音问道:“咸雨,你怎么从来不留长发呢?”她一边拿起手机,一边应道:“长发小时候留过,懒得打理,剪掉了。”
吴时雨看了看手机屏幕,“是我姨妈。”她当下有点疑惑地接通,“喂?姨妈?”
顾俊靠得很近,所以也听到手机传出的可豆妈妈焦忧的声音:“时雨啊,可豆出了点怪事。”可豆妈妈把情况讲了出来,“她说那是阿俊的姐姐,最近每天晚上都来给她讲故事,都是怪兽吃人的故事……”
听着这些,吴时雨轻微的酒意全醒了,通感到了一些很可怕的诡异声音,还有血液的腥味……
顾俊已是浑身生寒,紧揪起来的心脏又惊又怒,脑袋隐隐在胀痛,出事了,还是出事了……
他对吴时雨摇摇头,压着声音道:“我没有姐姐……我的记忆中没有。”
但是……我可能有姐姐吗?
顾俊的理智无法给出否定的答案,亲姐姐、一半血缘姐姐、堂表姐姐、世交姐姐,这些有没有他都无从知晓,因为他之前知道的自己的家庭背景都是些谎言,只有那一句是真的,我们生来就是在信奉拉莱耶的家族……
“姨妈,我马上叫在你们那边保护你们的同事进屋看看,然后我和咸俊这就赶过去,你们把可豆看紧点。”
这些天里,吴家和李家都有得到申海市天机局派人保护,但现在这也正正说明了情况的糟糕,那些高感知的同僚竟然毫无察觉到有异常入侵。
吴时雨还没结束通话,顾俊已经用自己的手机呼叫支援、安排事宜了。他本想让高队长安排直升机来载他们迅速回去,但现在事况不明,局里不建议坐直升机,一旦高空出事那是没得挽回的,所以还是用车队回去。
而吴时雨向姨妈了解到了更多情况,可豆叫不出“咸俊姐姐”的名字,只说那人的声音好听,很搞笑有趣,跟她玩得很来。那人是舞狮队笑面佛的形象,就是那天在古镇看到的那个笑面佛。
但应该不是那个笑面佛男人,因为那男人与其同伴们还被软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