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骄站起来,逐渐向牧行云靠近。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冷冷清清,但他身上喷了好闻的男士香水,温柔的香水味道抚平他锐利的棱角,给他添了一点烟火气,这才看起来没有那么不好接近。

    牧行云往后一步步倒退,心中警铃大作:“还有事吗,那我以后请你吃饭吧,就是得找个隐秘点的地方,不然你会被狗仔拍到。喂,贺骄,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一道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牧行云的后背终于抵到墙壁不能再后退,贺骄还不肯放过他。

    这事真的好莫名其妙,牧行云心里恼火,他真的要生气了!他紧了紧拳头,小喷火龙踩住后蹄,但还没来得及喷火,贺骄的手指碰到他的衣领。

    这一碰,就把牧行云膨胀的勇气碰没了,他呆滞地低头,看向那两根修长的手指。

    怎么回事儿行行,争气点动一动!

    贺骄垂下眸,手指灵活地替他整理:“我看到领子歪了,领结打得也不对。”

    牧行云刚才匆匆换衣服,小领结都系歪了。

    夏□□服穿得都薄,贺骄的手指隔着单薄的布料触碰他的皮肤,让他感觉有团火在颈间乱窜,他突然不敢再动了,麻木地等着酷刑结束。

    贺骄问他:“你会不会打领结?”

    “不太会。”

    “也对,你还小。”贺骄的呼吸若有若无地刮过他脸颊,感慨,“十八岁,真小啊。”

    牧行云反驳:“不小了,都大了。”

    贺骄往下看了一眼,又抬起头,但没说话。

    这场酷刑在几十秒后结束,贺骄又恢复生人勿进的形象,牧行云晕乎乎地离开房间,关上门时还在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一场梦。他试探地伸手掐了自己一把,疼得他立即清醒。

    怪奇怪的,他低头去看打好的领结,心情复杂。

    定妆照结束后,牧行云被通知下周一正式拍摄,在拍摄之前他需要把所有的兼职都取消,其中包括教沈乖乖画画的工作。

    他给小孩买了礼物,特意过去沈家辞职,听说他要走,沈乖乖坐在地上打滚。

    他哭得满脸都是眼泪,说以后全都不吃饭,说要绝食,说他现在就要死啦,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这些半撒娇半威胁的话,让牧行云哭笑不得。

    听说弟弟在家里闹翻天,沈流远特意从公司赶回来,他在家门口停下脚步,努力深吸一口气,又把在路上摘掉的眼镜重新戴上。等他意识到这个额外的动作时,他的表情微变。

    他从地上捡起沈乖乖,对牧行云流露难意:“真的不可以不走吗,我跟乖乖,都觉得跟你很亲近,尽管你只教了他几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