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涣感受到背上的人呼吸沉稳了下来,步子迈得不大,走得很慢,怕掂着她。
白日的喜悦在蒙马特高地的晚风中慢慢吹散,他终于想明白了纪阳之前的想法。
难怪。
现今想来,今年上半年的时候,他以为的错觉不是错觉,纪阳的确在疏远他,但他们原本也并不熟络,沈涣没有太多留意纪阳对他态度的变化。
他侧头看看背上女人恬静的睡容,心想,得找个机会把这事说清楚。
到了之前下车的地方再次打了一辆出租车,沈涣把纪阳塞进去的时候,用手护住了她的头。
纪阳丝毫没发觉自己在持续移动中,坐在车后座上歪歪斜斜晃了几下,头直直地往车窗玻璃那边倒,幸好沈涣反应快,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脑袋,这一下要真磕下去头上没个大包都是奇迹。
沈涣不好一直扶着她的头,看她有往另一边晃的趋势就把她捞回来,反反复复几次,这次纪阳没有把头往车窗玻璃上撞了。
她脑袋往左一偏,稳稳当当地倒在了沈涣的肩上。
感受到肩侧出馨甜的发香交夹着酒味,沈涣有些僵硬的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靠得舒服一些。
回酒店的距离已走了大半程,沈涣再次用上了从罗时器那里要到的联系方式,拨通了顾满的电话。
他一个人能把纪阳带回房间,但酒店人来人往,对纪阳影响还是不好。
顾满那边答应得爽快,出租车行驶到酒店门口,果然看到了在门口张望着的顾满。
沈涣推开车门,顾满一眼就看到了他,连忙过来问道:“她醉得很严重?”
他颔首:“醉得不轻,现在睡着了。”
顾满自责道:“我该看着她点的,不该让她喝了成刚那杯酒。”
她在沈涣和车上的纪阳之间来回扫了几眼,还是摇了摇纪阳把她弄醒。
纪阳睡得沉,顾满不敢使劲压根叫不醒,回头问沈涣:“我们把她搀上去得了,这压根叫不醒我不能打她啊。”
说着说着她还觉得有点好笑,纪阳这是在她家涣神面前彻底自暴自弃了吗,喝醉酒都让人家碰上了。
不过她寻思着,SE的人一个多小时前就跟她们一起回酒店了啊……他俩干啥去了怎么还在外面。
她偷偷观察沈涣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冒得感情,但她就着酒店外的灯光,还是看清了沈涣泛红的耳朵尖。
………???!
顾满心里一下子闪过各种各样的可能和想法,优秀的表情管理让她看上去波澜不惊,她跟沈涣一起把纪阳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