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兰香阁
君景澄随意地翻阅着案几上的书籍,两眼飘忽地盯着书上的字,然而过了半刻,书仍停留在那页,窗外的风呼呼刮着,卷着案上的书发出沙沙声,他倏然惊醒了般,扶额微叹口气,略显烦躁地将书合上,起身离开了座位。
他回来养伤已过了五日,伤口也结痂长好,前几日听闻家主已回到山庄,他便立即要去印月阁向家主请罪,
他知道这次是踩到家主的雷点了,自行请罚总好过像上次那般……
但是他刚一开门,便被门口严守的侍卫告知:他被禁足了!!!
这……
房门被侍卫严防死守着,他只能每日在房里焦急地等待家主的释令,心中不住地猜想家主的怒火是否消退,到了饭点,他总会打开房门,遥遥寻着熟悉的身影,却一次也没有看到过。
这次也不例外,君景澄白天时又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更没见到家主的身影,到了晚膳时间,他颓丧地打开房门,垂着头欲接过侍卫手中的餐盘,却发现门外空荡荡的,没有送饭的侍卫,也没有了把守的侍卫。
他是被解禁了吗?
君景澄惊喜地走出门,慌忙走了两步后却又犹豫了,家主还生气吗?他是否还不愿见我?
而他的肚子却在此时咕咕叫了起来。算了,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他暗暗叹了口气,回屋将自己拾掇妥当,临走时,他踟蹰了下,最后还是将以往家主最常收拾他的细鞭卷在袖子里拿上。
君景澄这一路上紧皱着眉,虽走得端正,内心却惴惴不安的,连平时常挂在嘴边的笑意都不见了,路边的下人们见他一脸严肃,也不敢像平时一样同他嬉闹,只低低问候一句便低着头走了。
君景澄心不在焉的应了声,他心中揣着事儿,走的便急,不一会儿就快要到印月阁门口了,然等真到了门口,他又停下了脚步,踌躇着不敢进去。
正在此时,门咿呀一声被推开了,君景澄直瞪瞪地看过去,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二爷,您到了怎么还不进去?家主等您多时了,见您还没来,正派我前去唤您呢。”
见来人是君驰,他才缓缓地舒了口气,略显紧张的捏着衣袖,眼睫微微一颤,“驰哥,家主可还生气?”
君驰是知道这两人之间的约定,但主子们的事他也不好置喙,看着挨打前夕紧张的青年,他只能劝道,“正等着您呢,您若再不进去,那可要真生气了!”
君景澄点点头,虽心中仍然惶惶,但依旧挺直脊背,稳着步子跟着君驰进去了。
君驰将君景澄带到前厅复命后便退下了,只余君景澄还傻傻地立在原地,他受伤期间都未曾见过家主,今日一见,不知怎的,鼻子突然酸酸的,心口也闷闷的,就想着要和家主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不分开。
君珩坐在桌子旁边,不急不慢地翻着手上的公文,见二公子傻立在那儿好一会儿都没动静,抬眸望去,见他眼眶和鼻头都红红的,心中无奈,都及冠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
“盯着我干嘛?坐下用膳吧!”
君景澄这才像缓过神儿一样,轻着脚步移到餐桌旁——那个离君珩最近的那个位置,他虽然是个bate,闻不到任何信息素气味,却总能在靠近家主周围的空气中,捕捉到一丝檀木香气,那股令他感到十分安心的味道。
他吃饭一向很有规矩,静静端坐在柔软的椅子上,挑着面前的菜品掺着主食送入口中,最后再抿几口汤,也不发出声音,细嚼慢咽地一顿饭便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