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拿铁很快就上来了。
所谓香草拿铁,就是比普通拿铁多了点甜味,其实连正经的咖啡都算不上,但适合学生党和孩子。
陈冬喝得津津有味,杨素琴却只是轻轻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显然,这咖啡不合她的口味。
十年不见,杨素琴已经近四十了,但陈冬注意到母亲的皮肤白皙、细腻,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手臂都如白玉一般,而且处处都彰显着尊贵和从容,和十年前那个动不动就歇斯底里、嚎啕大哭的泼妇已经判若两人。
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陈冬再次判断,母亲很有钱,过得很幸福。
“之前老李说有电话找我,但是那人没说名字,就匆匆挂掉了……”杨素琴缓缓开口:“我就怀疑是你,因为知道这个电话的不多,打来电话又不说名字的更不多……”
老李,应该就是之前接电话,称呼杨素琴为“太太”的那个。
那已经是上上个星期的事了,陈冬急于还路远歌的钱,只好给母亲打了电话,却又在最后关头放弃。
陈冬没有答话。
杨素琴继续说道:“冬子,很抱歉当时没有给你回电话,我也是鼓起勇气,下了很久的决心,才给你打过来的,因为我真的很怕是你父亲……”
“没事,我懂。”陈冬说道。
面对这么懂事的儿子,杨素琴稍稍松了口气:“你呢,过得怎样?”
“就那样。”陈冬说道:“你也知道我爸那个人,十年了也没什么变化,反正我来城里上高中啦,一个星期才和他见一次面,就算见面他也喝得酩酊大醉,根本交流不了。”
陈冬知道母亲十分畏惧父亲,所以主动提起这件事情,意思是说自己没跟父亲说过,让她放心。
陈父到现在还是每天喝酒,杨素琴一点都不意外,点点头说:“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离开那个魔窟也不容易……”
“你呢,过得怎样?”陈冬不愿多提父亲的事,尽快转移话题。
“我挺好的。”杨素琴的回答简单又纯粹,但也足够说明一切。
“他……对你怎样?”陈冬又问。
所谓的“他”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他对我挺好的,就是太忙。”杨素琴说:“他是做生意的,三天两头不着家。”
到底是亲母子,虽然刚见面的时候有些生疏,但是随着时间慢慢推移,血浓于水的亲情渐渐占了上风,两人慢慢聊得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