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人名，接着被强行塞入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着，有什么东西要将其顶破。
好耳熟的名字……
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温若猛地睁眼，发现云烟眉眼忧愁，担心地看着她，“娘娘，没事吧？”
知道刚刚的状态易让人心忧，她没有抓住脑海里一闪而过的记忆场景，而是选择将它抛掷到九霄云外去，不再去管。
“你去找几个机灵的小丫头，问问这宣政殿平日里下了早朝后都有哪些宫婢值班。”温若想起来自己有正事要干，于是强打精神，对云烟道，并叮嘱她带些碎银子过去好办事。
云烟脸上写着疑惑，也知晓这种事情不能随便乱打听，领着小荷包就离开了。
温若单手托着额头，听外面簌簌的下雪声，愣神之际，才发现云烟不知何时踏着寒气回来。
女孩的鼻尖冻得通红，张嘴哈出一口热气，双手搓动试图让自己暖和些，从单薄的衣衫里掏出一张接近透明的黄纸。
速度倒是够快。
“娘娘，只有这么多了，都是外面的奴才告诉我的，”云烟先将纸摊开到桌上，给她过目，然后不忿道：“若不是外面的那个大人突然进来，看见我同旁人攀谈，恐怕我能把宣政殿的都打听全。”
纸张被揣在怀里，指尖捻上，还有阵阵温热的气息，被寒雪侵袭让其润湿，皱皱巴巴并不好看，好在云烟识得字，蝇头小楷写得不错，字迹明晰，很好辨认。
一目十行扫过去，温若将纸叠起来，夸赞道：“干得不错，下去领赏吧。”
说罢从腰间掏出些银票递给云烟，算是犒赏她的。云烟看到这些钱，双眼发直，扭捏地收下了，千恩万谢退出去。
这些信息用来窃取虎符绰绰有余。
温若环顾四周，刚想着该怎么把这个交到仲景手中，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闪过，带起一阵风，让她迅速回神。
本以为是行刺蓉妃的刺客，她刚要喊叫，定睛一看，发现来人正是此前送银票的那位。
“娘娘，交给我吧。”下人神色恭敬，双手摊开，表意明显，但言语毫不客气。
看到这样的场景，温若心漏跳一拍，同时心里怪异的情感滋长。
这仲景是有多不放心自己，才会时时刻刻找人盯着自己？
遑论此刻，之前她和仲永之间闹得那些不愉快恐怕也被他尽收眼底。虽然两个人之间的合作只是口头上的空谈，随便一点蝇头微利就会将其瓦解拆散，但这一认知让温若莫名排斥。
内心再怎么不情愿，她还是将手中的纸递给下人，还没等嘱咐几句，见那人单膝下跪，抱拳后离开。
工具人实锤。
但只要能够让仲永下台，温若不介意对方这样忌惮自己，她没有那么清高，被人看轻后的恼怒迅速被目前的境况一盆冷水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