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半心紧张了起来:“到时候会怎样?”

    “到时候你终身都将被困在浅浮山,每日受诛心蚀骨之痛,或许撑不过三十岁,就会枯竭而死。”丰信然说着叹了口气,目光伸向极远的地方,似乎忆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往事。

    陆半心的心里却炸开了锅,她原本以为觉醒不过是水到渠成的自然规律,没想到却伴随着这样的危险,看来自己这两天不能干等,必须得做好万的准备。

    正想再问仔细,身旁的丰信然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着远处直发呆,陆半心又把话给吞了回去,没再出声打扰,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旧书店。

    下午,白翼骑着他那辆张扬的黑色摩托来了杂货铺,跟他一起来的还有牛大彤。

    牛大彤的敌意没有丝毫收敛,瞪了眼陆半心,踢了踢门口那张磨旧的竹躺椅,在铺子里扫了一圈,嫌恶道:“咦,好恶心,你们浅浮山的守门人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陆半心见她下脚不轻,把爷爷亲手做的躺椅给踢倒了,火气‘蹭’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椅子虽旧,却承载了陆半心一段最为快乐的童年时光,那时爷爷总抱着她挤在椅子里,数着天上的星星,说些好玩的故事。时光流逝,爷爷走了,故事也已经模糊,但爷爷的身影却总在不经意间回到杂货铺,坐在那张旧躺椅上,微笑着看着自己。

    陆半心当即就想发火,却又想起甬道里白翼说的话,连忙一掐大腿安慰自己道:“别生气别生气,这孩子没娘疼没爹教的,犯不着。”

    旋即换了张笑脸,把躺椅扶正,一屁股坐了下去,再不给她下脚的机会。

    牛大彤存心想要激怒陆半心,却没想到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人家根本不给反应,只好闷闷的哼了声。

    白翼在外面停车,没看到刚才那一幕,走到门口见两人表情还算自然,总算松了口气。

    问道:“怎么样?还有两天,紧不紧张?”

    “还行。”陆半心伸了个懒腰,看着一头大汗的白翼,指了指屋子里的冰箱说道:“里面有饮料,自己拿。”

    白翼也不客气,进屋打开一罐可乐,三两口就喝了个底朝天,擦了擦嘴说道:“祝恒走之前,让我留在四方巷,说等你觉醒后在回浅浮山,所以你得给我收拾间屋子,这两天我就住这儿了。”

    不等陆半心回话,牛大彤就不乐意了,气鼓鼓的说道:“那我也不走了,我也要留下。”

    “你捣什么乱?我就不该带你过来。待会儿我给你叫辆车,你自己打车回去。”白翼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

    “不行。”牛大彤急道:“白叔叔和你师父让我看着你的,你到哪我就到哪,你要是赶我走,我就告诉白叔叔他们去。”

    一听这话,白翼顿时像被捏住了脉门,彻底没了火气。

    陆半心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扫,说道:“放心吧,我家破是破了点儿,不过住的地方还是够的,晚上白翼就睡我爸的房间,大彤睡我的……”

    不等陆半心把话说完,牛大彤就不客气的嚷了起来:“我可不习惯跟别人睡一张床。”

    “正好,我也不喜欢,要不你还是回浅浮山吧,我的床太小,可容不下你这位千金大小姐。”

    陆半心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