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天地的时候,姜颉彦听见周围的花精窃窃私语。有人问:“那个,兰晓生还有父母亲人么?他不是天地孕育独一份的么?”
“不知道啊,从前娶亲他也不搞拜天地这一套,我也是第一次看呢!”
“他不是姓兰么?怎么父母的牌位上写的是‘白氏’!”
姜颉彦心中一动,抬手就要去揭盖头。一只温暖的手盖上来握住了她的,兰晓生的声音温和而有磁性,他道:“别动,还差夫妻对拜!你的盖头只有为夫可以揭开!”
姜颉彦张了张嘴,人已经被拧了个个儿。有人在他后背上按了一下,她朝前拜了一拜,砰的一声,脑袋与兰晓生撞在一起。
他听见兰晓生愉悦的笑了一声,又或许不止笑了一声,然后周围花精们爆发出一阵哄笑,把身边细微的动静都盖了过去。
随着司仪一声高喊,“礼成,送入洞房!”自己的胳膊又被抓住,兰晓生已经带着他朝内院走去。
兰晓生将他领入洞房,又指引着她坐在床边。他道:“你乖乖坐在这里,若是能安然等我回来揭开盖头,我就答应带你离开。若是你要耍花样,那就永远也别想走了!”
说完提步就朝外走,姜颉彦忙问:“你干什么去?”
兰晓生道:“这场婚礼,还差最后宴宾客一段了。我出去招呼一下。”
等兰晓生走了,姜颉彦微微掀开盖头,看看四下无人,门已经关上,便一把将盖头扯下来。
要我乖乖听话,做梦!
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只小小的纸包,拆开纸包,里头有一撮白色的粉末。绿珠娘的话言犹在耳,“这叫迷阵,只消一点便可让兰晓生五感闭滞,手脚酸软。这东西并不能要他的命,最多就是吓唬吓唬他。你放入酒中骗他喝下。告诉他给他吃下了了不得的毒药,唯有送你回去,才肯给他解毒。他惜命的很,说不定就答应了!”
姜颉彦行至桌边,将那白色粉末抖入酒壶之中,摇匀了后,又放回去。而后偷偷吃了两块桌上放置的点心,这才走回床边,重新戴好盖头。
刚回床边坐定,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姜颉彦正襟危坐,只听门‘哗啦’一声被推开,兰晓生回来了。
他径直走了过来,姜颉彦只觉头上一轻,盖头已经被喜称给挑了起来。仰头一看,穿着大红喜服的兰晓生双眸灿若星辰,正灼灼的看着他。
姜颉彦被看的不自在,袖筒里的手握紧金簪,他咽了口唾沫,道:“不是要宴宾客么,这么快!”
兰晓生笑道:“跟他们可有什么喝的!”说着他便走上来与姜颉彦并排坐下。
姜颉彦戒备的站了起来,他尴尬的道:“还有一项,交杯酒,交杯酒还没有喝!”
兰晓生愣了一下,爽朗一笑,道:“好,那就喝交杯酒。”
姜颉彦忙执了酒壶,倒出来两杯。双手端起一杯递给兰晓生,又将另一杯端在手上。兰晓生上前一步。姜颉彦吓得后退了两步。
兰晓生奇怪的问:“不是要喝交杯酒么,你跑什么?”
姜颉彦‘哦’了一声,慢吞吞走回来。姿势僵硬的抬起手,兰晓生却站着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