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跟随着坦克的宽履带的痕迹,踏上波兰军队的阵地时,这儿已经覆盖了厚厚的被爆炸与火焰覆盖,这些炽热灰尘被鲜血粘合成一种暗红色的胶状物,一具具尸体,给了后续的苏联红军士兵心理上一种极为沉重的震撼.

    阵亡的坦克兵的尸体,这时还挂在已经被燃烧瓶烧得黑呼呼的炮塔上,余烬里尽是一股燃烧着人肉的气味。被击毁的装甲车上,机枪在爆炸的力量下,扭曲成一个古怪的模样。战死的士兵,身体就伏在那挺机枪上。被火焰烧得乌黑的脸,不使人看得出他生命终结时那种铭心的痛苦。

    与苏联坦克与装甲车对比,更加壮烈的波兰步兵的牺牲。几乎每一辆被毁坏的坦克与装甲车旁,都躺着好几具波兰士兵的遗体。一些士兵被自己手里的燃烧瓶烧成一团焦炭,更多的士兵倒在坦克与装甲车上的机枪射击下。

    一个个用反坦克障碍组成的抵抗枢纽,不但被炮火轰击的歪七扭八。更多的尸体在抵抗枢纽里,成为炮弹爆炸的牺牲品。深深的黑色弹坑里,一具具缺少肢体的死尸,在里面扭曲成一团。

    唯一相同的是,只有洒在疆场上的,无分敌我双方的热血。

    苏联步兵很快进入波兰军队的第一道防线里,随同他们一起的,还包括?一?本?读?装在车里的“快速战线”的构件。对于执行防守任务的步兵而言,现在他们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而且,按照计划,他们的工作仅仅不过只有短短的2个小时,在这2个小时里他们要用这些钢筋水泥构件,组装出足以抵抗波兰军队反击的阵地。

    在想象之中,这恐怕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而在实际当中,这并不是件如何困难的事情。

    苏联的步兵连里,除过几辆侦察用的摩托车之外,并没有更多的机械设备。可是任劳任怨的苏联红军士兵,却有着强健的臂力与耐劳的精神。而且,“快速战线”的建设,在他们的训练里,这时已经占据了相当的地位。包括所有士兵在内,没有人会放错一块钢筋水泥板的方向,也不会对错一个联结的螺孔。

    一个个大沙袋,被抛入那些巨大的弹坑。当到达一定深度的时候,作为底座的钢筋水泥构件在在一双双有力的臂膀搬运下,来到坑底,随后一块块巨大的水泥板,按照预先规定的位置摆入好,然后是粗壮的螺纹连接水泥板内的预坦件,把整个堡垒组装在一起。

    而这一切,不过是一个步兵班的士兵努力之后的结果。

    2个小时之后,整夜行动又紧张忙碌了一个晚上的士兵们,已经可以挤在“快速战线”的碉堡里,休息一下以补充精力好对抗即将来临的,波兰军队的反攻。

    这时,被苏联红军占领的阵地上,已经完全改变了模样。那些重炮轰出来的弹坑,这时已经重新成为一个个碉堡,组成的抵抗枢纽,这一次苏联红军方面吸取了上次战斗里,被波兰“空中母舰”攻击的教训。坦克与装甲部队的上空,这时盘旋着一些“军刀abz”战机,组成空中的保护伞。

    的确,波兰军队的反攻时间并不遥远。在苏联红军两个装甲师的猛烈攻击下,第一道战线的丧失是一种必然情形。作为早夺预案在先的波兰军队随即展开反攻。

    在预案里,苏联红军的装甲矛头在每一道阵地前造成的损失,一定会使他们稍稍停顿下来,并重新组织进攻。趁着这个时段,向对方的装甲部队进行猛烈攻击,将迫使苏联红军猛烈的进攻停滞下来。

    准备进攻的是波兰步兵。

    与苏联红军士兵相仿,这些农夫出身的士兵,并没有什么高深的知识。面对进攻时可能惨烈的的情景,也没有更多易于触动的神经。盲目而又勇猛,通常由知识不多的农夫们组成的军队,往往会具备这样的品质。

    波兰的士兵们,不在意的准备好自己手上的武器。眼睛从堑壕的边缘伸出去,看着苏联红军方面已经几乎要完成准备的阵地。在初升的阳光下,一些士兵还在碉堡上忙碌着,为他们的碉堡增加更多的沙袋。

    这时的天空,在初升的阳光下波兰军队的反攻拉开了序幕。

    波兰军队的炮火开始对苏联红军刚刚完成构筑的阵地进行炮击,然而无论在机械化程度、炮兵素质还是火炮质量上。使用第一次世界大战剩余物资的波兰军队,并不是苏联红军的对手。

    火炮的轰击刚刚开始,随即就被反击的苏联炮兵完全压制下去。

    对于波兰士兵来说,噩梦并没有就此结束。成群结队的士兵拉开分散的散兵线,在对方碉堡里射出的机枪子弹里奔跑。一些人在机枪子弹的打击下跌倒,就再也无法爬起来。更多的人,则伏下身子在地面上一寸寸的向前移动。

    士气,是一个奇妙的词语。往往一支人数较少,但战斗意志顽强的专业士兵才可能对付得了更加紧张与残酷的战斗。其实,士兵们之所以顽强,那是因为还有希望。这些希望如同伏在地下,依然在冒着机枪火力前进的波兰步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