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秋后退了一步。
身边的青年拉着她，不由分说地与她十指相扣，目光很冷，“没有，麻烦让一让。”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似乎比她还要害怕——都是从古代过来的人，知道施法捉妖那一套，他怕她的灵魂被带走。
已经经历了穿越和调换人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有什么不能发生呢？
中年男人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先生，您误会了，我是剧组请来的风水顾问，不是来捉鬼的。如果您想护着女鬼，我也没有意见。但是女鬼在身边会吸食您的阳气，可能会对您有性命威胁。”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玄乎，他摸了摸下巴，又道：“其实我不太懂这些，如果您有空，可以来问问我师父。”
名片上是一个地址，在本市著名的古玩街。
沈西陆伸手接过。
他的气场太强大，中年男人也不愿在此地多待，道别后便匆匆忙忙地走了。他干这行多年，虽说见过的世面不多，顶多给剧组打打杂，却也略懂些皮毛。沈西陆气血不足的面相，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留下沈西陆和唐之秋还在原地。
上车以后，唐之秋仔仔细细打量着这张名片，感叹了一句：“现在做道士都准备名片了？”
沈西陆叹气：“生活不易。啾啾，我赚钱养家，你更要心疼我。”
唐之秋：“……”
他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强调自己的地位。
烫手山芋握在手上，去，还是不去？
“沈西陆，”唐之秋道，“你知道被世界遗忘的感觉吗？”
“大脑一片空白，没有身份、没有过去，甚至都不具有被人看见的资格，作为一团雾气生活。很多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她说的是真话。
她时常在想，她到底是现在这个唐之秋，还是过去那个唐之秋？
可惜没有人可以回答她。
沈西陆没有说话，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着白。
他与唐之秋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