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州西南,五荒山,彩神宗所在。
五荒山其实并不荒,山岭间郁郁葱葱,飞瀑流泉,时有猿猱穿行期间,几座主峰上云雾缭绕,亭台隐现,处处仙家气派。
彩神宗的繁荣是近两百年的事,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宗主孟亦铎。
现今的修仙界,得秋雨城者得天下,只要在秋雨城混得好,宗门便会兴旺发达。孟亦铎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潜龙州宗门都在传说,孟亦铎在秋雨城中攀附上了权贵,不仅在城中买了别院,还经营着好大一片产业,短短两百年,不仅自己成为了炼神中阶修士,门中的一名弟子也进阶炼神,炼精修士更从原本的十几人增加到二十人。目前彩神宗弟子数万,实力雄厚,已是潜龙州西南的头把交椅。
一旦有了钱,巴结的人便蜂拥而至。这些年来,五荒山下招募弟子的草屋改建成殿宇,却仍时常被挤破大门,三里外的迎宾阁更忙乱不堪,前来朝贡的中小宗门摩肩擦踵,执事们不胜其扰。
彩神宗虽然兴旺,但在潜龙州,与其不分轩轾的大宗有四五十之多,各自雄霸一方,再加上蛊神祠和银安店这两个超级势力,这点实力还是不够看的。蛊神祠和银安店是死对头,潜龙州修炼界的纷争都由此而来,各宗门如履薄冰,在两者之间摇摆不定,苦不堪言。
两百多年前的陈玲一战,银安店损失了近四成的实力,很多依附它的宗门土崩瓦解,蛊神祠却在秋雨城站稳了脚跟,拿到长老院的席位,声威日盛。
孟亦铎是墙头草,明里依附蛊神祠,但银安店一方也不敢得罪,暗中仍在缴纳贡赋,因此也不时为此事烦恼。
这天上午,五荒山主峰的一个花厅内,孟亦铎双眉紧锁,因为蛊神祠和银安店的使者都已到了山下,催缴下一个十年的贡赋。
“师父,那两位祖宗真难伺候,我是没辙了!”
柳媛姵气呼呼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准备喝茶,余光扫到有几名女弟子在场,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的淑女形象,于是规规矩矩地起身,站在孟亦铎身侧。
“都是炼精修士了,还这么没规没矩的,丢光你师父的老脸!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孟亦铎佯怒,训斥中满是溺爱。
柳媛姵用神识扫过旁边的五名女子,觉得并不熟悉,且修为最高的不过御剑中阶,于是也不在意,于是重新坐在桌前,大大咧咧地继续喝茶。
“蛊神祠和银安店的使者怎么了?”孟亦铎问道。
“别提了,蛊神祠的使者提出,将原有两千万灵石的贡赋涨至三千万。银安店的使者不知从哪里听来这个消息,于是也涨到了三千万灵石。”柳媛姵气呼呼地说道。
“我不是给了你十万灵石的孝敬吗,你没给他们?”孟亦铎把脸沉下来,埋怨徒弟不会办事。
“我每人给了五万灵石,但他们都说没办法通融,我干脆不做冤大头,要回来了。”柳媛姵有些得意,拿出两个乾坤袋放在桌上,静等师父夸奖。
“白痴!”
孟亦铎气得胡子乱抖,指着她的鼻子不知该骂什么好,半晌只好收回手指,摇头苦笑。
“噗嗤!”
紧靠门边的那个小女孩忍不住笑出声来。
“对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五位小友分别是毛小雨、韩素儿、风杜鹃、王秋子...还有龙九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