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芷跟着洛时柯去缴费,缴费完成后,二人回到病房,才发现洛奶奶已经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洛时柯站在原地,他眉头紧皱,闭上了眼正在思索。
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做了决定。
他轻轻撇了一眼余芷:“我们谈一谈。”
说完他率先迈开了步子,向着医院一处僻静的角落走去。
那是医院废旧还没有新建的园区,墙壁上爬满的藤蔓已经全部枯黄,他站在危墙之下。
他眼里没有光亮,麻木的说:“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例如我更多的不堪和丑陋。”
余芷只觉得心里酸酸胀胀,她很心疼他:“为什么不跟我直说呢,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
洛时柯抿紧了唇,眨眼间有些自嘲:“这些东西有什么好跟你说的,你就该与天真喜乐为伍,而不是听我说这些负面的东西。”
余芷不赞同道:“可是你为了你的奶奶去会所工作,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啊!为什么这些东西不能跟我说?为什么小时候不跟大家一起玩,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都到了现在了,洛时柯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他回忆从前,笑容里满是苦涩:“因为我有一个得艾滋病的母亲。”
余芷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她怔怔的重复道:“艾滋病……?”
洛时柯点头,索性全部都说了:“没有什么特别感人的故事,就是她生下我后依然乱玩,不知道哪一次染上的。”
“奶奶只有她一个女儿,爷爷也在妈妈成年后早逝了,我小时候就得躲着所有的人。
在小时候认识你前的头一个月里,我就已经跟着奶奶在捡矿泉水瓶了,我不是不想,是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染病,而且我也没有时间。
妈妈免疫系统已经不行了,需要很多钱,我每天很忙。”
余芷忍不住问:“那你妈妈呢?”
洛时柯嗤笑一声:“我们欠了一屁股债,她却死了。”
他有些忍不住,就连声音都变调得像是哭腔:“她死了,奶奶却大病了,老年痴呆加上下半身瘫痪,还有心脏方面的疾病。”
余芷听得起鸡皮疙瘩,洛时柯从来没有跟她述说过任何东西。她深深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从那么小就承受了那么多,一直到现在都在背负照顾重病奶奶的责任,他身上的大山从来没有卸下过。
余芷只能不停的喃喃道:“对不起……”或许她就不该不听他的话,来找他,这样他就不用揭开鲜血淋漓的伤口给她看。
洛时柯刚刚情绪还很激动,听到余芷的这句对不起,却像是被唤回了理智,他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