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芷晴知道,巴牙喇多是建虏京畿护军,部分作为重要军将的亲随侍卫。

    “既有巴牙喇兵出没,那便一定有建虏‘大人物’在。难不成这附近有虏贼大军?”

    她随即吩咐牙勒,“散出人马在附近探查,注意隐匿行踪,莫被虏贼发现了。”

    “遵命。”

    牙勒先派了数十人去四下搜索,又让木芷晴车队移入不远处的树丛中,自己带人在外围警戒,以防不测。

    仅过了一顿饭工夫,便有侍卫驱马返回,急道:“禀二小姐,北面十多里外的慈山东侧果有大队建虏调动。小的因担心被发现并未细数,但至少也有千余贼军。”

    很快,又有几人陆续回禀,说在慈山山口外多处探到建虏兵马。

    木芷晴暗自吃惊,昨日铁大可将军紧追勒克德浑主力而去,此时至少也该在五六十里之外。难道勒克德浑又折返回来?却不知铁将军是否知晓此事。

    她正思索间,两名纳西族侍卫伏在一匹马上快步赶来,待离得近了才发现,其中一人的肩头还中了一箭,鲜血染红了大半条袖子。

    牙勒立刻带人结阵备战,过了片刻未见有敌人追来,这才转身问道:“出了什么事?!”

    “禀统领,”受伤的侍卫强忍疼痛道,“小的方才远远看到有一两千明军正由慈山南侧山口匆匆入山。恰此时遇上了阿若沧,”他看了眼一同返回的侍卫,“听他说在西面探到大批建虏正朝这边围拢过来。

    “小的见慈山山口狭窄,若明军进了山谷,则极有可能被虏贼堵住退路,于是便想去向明军示警……”

    他说话牵动了伤口,疼得嘴角直抽。阿若沧接道:“不料虏贼来得极快。我们刚跑到山口附近,就突然冒出了上百贼兵截住去路。叶锡想纵马冲过去,当即便中了一箭跌落马下,小的拼了命才将他救回……”

    木芷晴听到此处,忙问叶锡道:“你看清楚是明军吗?”

    那侍卫捂着伤口道:“回二小姐,那身军服小的见过多次,绝错不了。对了,看旗号上是一个‘甄’字。”

    “甄?难道是甄将军?”木芷晴面现焦急之色,心中暗道,甄将军乃是破虏营主将,通常都会随殿下左右作战,如果她在此,殿下是否也在附近?亦或者,那进了慈山的队伍中就有殿下……

    她随即想起之前侍卫们所报,慈山一带恐怕有三四千建虏,一旦殿……一旦那队明军进入山谷,虏贼自后包抄,以山谷中狭窄的地形,明军定然凶多吉少。若虏贼再于山谷两侧设伏……

    她越想越怕,脱口而出道:“不行!必须立刻前去示警!”

    叶锡努力抬起左手阻止道:“怕是来不及了,仅刚才山口外的虏贼,没有百十人根本冲不过去,此时敌军怕是更多。”

    木芷晴扫了所带的人马——二百余纳西族侍卫,两个龙卫军亲兵连,一共三百三四十人。若是按叶锡所言,恐怕得自己这些人一齐冲击,才有可能突破虏军防线。

    牙勒却一旁劝道:“二小姐,这附近虏贼太多,我们还是先避一避的好。”

    亲兵连连总也是连连点头。

    木芷晴思量,眼下情形若令牙勒等人前去报讯,他们定然估计我的安危不肯离去。她遂一咬银牙,抓住身旁战马的缰绳翻身上鞍,高声道:“都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