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闻啼鸟,想必是有好事将至,桌上放着一卷画作,轻轻铺平画作,登时惊讶,这画有着好深奥的立意啊,常听人们说画不仅仅只是上色与轮廓描摹,还有诗人对山水相逢时的心境描绘呢。
虽然只看得出画中有屋舍,有树林,有田野,有动物,有暗黑的夜里微弱而明显的烛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这样的景致这样的色彩缤纷让人觉得震撼。
不知何缘由夜晚处处都是烛光,徒窦在夜色里也点着烛光校对着文书与文意。
年轻的时候总觉得努力的成果会是劳有所得,劳动的过程会是谨慎细致,以至于大多数年长的人看着仍旧像极了年轻时的模样,专注,认真,笃定,忠诚。
好像这样的点评可用于大多数人,所以每每都有这样的感受。
今早天还没亮时徒窦进宫了,说是要升官了,比正五品官衔更高的官衔,年轻真好,有无限可能,升官是必然的。
看着画里有一处宅院,门牌上写着府邸的名字,一看就知道颇受皇恩,画中连府邸的名字都画上了,过路人都知道有这样一处宅院那别的人必定知道这院里的大事小事,因为敬仰所以并不留神关注着。
和小声照顾筱仙小朋友,晃动摇篮时总觉得那画作有一点让人回味,那么恢宏的气势,那么孤单的烛光,那么高的院墙,那么清楚分明的桌台与旁边人的身影。
月曼回京了,刚好是在秋天的第一天,立秋。离开京城这么些天,她一定很想念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看过那副画之后多了点多愁善感的意味,觉得庭院深深,人情世事难料才对,多了点夜幕时分的感怀,多了点举手投足间的小小智慧。不小了,也该继续买几本书充实生活与视界!世界那么大,总想多看看。
月曼从磁器口一路坐着轿子前来我家,火急火燎的,问说出什么大事了,她憋了半天悄悄和我说:“爬山时在山中遇见了意中人。”
这么快就确定准备缔结婚约?
“不是你此时想着的或许有印象的那一位。”
“商贾?”
“不是。”
“青年官员?”
“不是。”
“各行各业?”
“嗯,没什么别的才干,只会种树和砍树。”
有点惊讶,“你们怎么遇见的”。
“遇见多讲了几句话发现能聊的来,重点是没我们家有钱,人好相处。”
“你没和他说贫富悬殊之类的话吧!”
“没有,不过我以为他不会在意这个,毕竟历史上好多女子的婚事都是这样的,也都很成功,没出现什么互相歧视之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