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三色玉蝉宫绦,是太后娘娘赐给虞大小姐的,”沈姑娘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宫绦系到虞大小姐腰间,仔细端详了瞧,觉得十分满意:“我瞧着这宫绦,挺合适虞大小姐的,虞大小姐戴着也好看。”
虞幼窈连忙敛了衣裳,跪到地上,双手交叠平放于地,额头贴到手背上:“臣女,多谢太后娘娘厚赐,太后娘娘凤体金安。”
她是知道,京里头各家小姐多如江鱼,能得宫中贵人赏赐得,也没有几个,便何况,太后娘娘深居寿延宫,已经不理事了。
近些年来,她没听说过,太后娘娘赏赐过谁。
足见这条宫绦的份量。
沈姑姑满意地笑了一下,弯腰扶起了虞幼窈:“可不必多礼,”说完了,又拿了另一个小宫女漆盘上的长盒,塞进虞幼窈手里:“你年岁小,便也不必进宫谢恩,太后娘娘礼佛,便抄写两本佛经,使人送进宫里,太后娘娘也是喜欢的。”
虞幼窈连忙应是。
沈姑姑又与虞幼窈说了几句,便向虞老夫人告辞了。
虞老夫人连忙站起来,要亲自去送:“老身送一送沈姑姑。”
“可不行劳累了您老的身子。”沈姑姑连忙拒绝,隐晦地瞧了虞老夫人手上的沉香佛珠,黄金的佛珠,透了蜜脂色,显然贴身戴了多年,才能养出这样的庄重模样。
虞老夫人也不坚持:“老身多年没进宫了,姑姑代老身向太后娘娘问个好。”
多余的话,在虞幼窈来之前便已经说了,便没必要重复多说,横竖虞府礼数也是周全的。
沈姑姑笑着应下了,就要走。
虞幼窈赶忙跟着去送沈姑姑。
沈姑姑到了许嬷嬷身旁时,顿了脚步,含了笑容:“太后娘娘是个念旧的人,自打你出宫之后,就一直记挂着你,她用惯了你用的香药,往后得了空闲,便多做一些使人送进宫里,太后娘娘收了,也是高兴的。”
许嬷嬷垂下头,连忙道:“是!”
虞幼窈去送沈姑姑,一路将沈姑姑送上了马车,见马车远走了,这才回了安寿堂。
虞老夫人脸上笑容止也止不住了,连忙朝她招手:“快过来,让祖母仔细瞧一瞧太后娘娘赏的宫绦。”
虞幼窈快步走到祖母跟前。
虞老夫人凑过了来,将宫绦握在手里:“质地致密,细腻坚磬,是上等的蓝田玉,更难得的是,蓝田玉以黄绿为贵,这条宫绦颜色虽不纯粹,便是宗室贵女,也不过这般了。”
宫绦也要分三六九等。
上乘的便如窈窈这条,上等的蓝田玉,连颜色、款儿也是一等一的好,上头的玉蝉雕样,牡丹纹样,也都是精致得很,意头也好。
虞幼窈轻抚着腰间的宫绦,顿觉触手油润、温泽,便笑道:“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