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嘉的神色却比宋江河预料中平静。
“六哥，你不用替我哥担罪，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真的是我……”
“你别说话，让我静静。”陆海嘉出声打断了他。
宋江河一时哭笑不得，心里对陆海嘉对他的这份笃信有些愧疚，他的嘉嘉，原来这么信任他吗？
夜半更深，他亦是情绪复杂，答了句“好”后，陪着陆海嘉在湖边坐下。
两人并肩坐着，静静聆听着河边柳树上传来的蝉鸣，没人开口说话，这一幕似曾相识，实际上却已是久违。
事实上，已经有九年，两人没有这么平静地相处过了。
九年时光，眨眼就过，这九年，两人都过得太稀里糊涂。
沉默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天空扯出一丝鱼肚皮白，陆海嘉还是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未动。
宋江河叹了口气：“嘉嘉，先回家睡觉，有什么话等睡醒后再说，别作践自己的身体。”
陆海嘉眼睛眨了眨，更加用力地抱紧了自己的膝盖：“六哥，我想过跟付韬在一起的。”
宋江河脸色微变。
“我也就是个普通女人，在自己所爱之人面前一次又一次受挫之后，我也希望有双臂膀能拉我一把，脱离这个漩涡。五年前五年后，付韬的出现都恰到好处，六哥，我其实心里是喜欢他的。”
宋江河唇线发紧，与往日的斗气不同，他知道陆海嘉此刻跟他说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话。
实话更扎人心，因为它们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他这些年的愚蠢。
“可他不是良配。”宋江河说，不带任何情绪色彩，只是就是论事。
他知道陆缙西心里的顾忌，可他并不想让陆海嘉知道，五年前他们联手做的那些事。
学的陆海嘉，始终有颗赤子之心。
“我知道。”陆海嘉把头埋进膝盖里，“道理我都懂，我只是气哥哥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不知道，他在我心里有多重要。我可以没有婚姻，没有爱情，可我不能没有哥哥。”
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她的背后微微发抖。
宋江河长臂一伸，将她圈进自己怀里，低头轻吻她的发顶，安抚：“嘉嘉，缙西也是为你好。”
陆海嘉身体颤了下，随即又慢慢松弛下来，眼泪啪嗒嗒地往下掉，洇湿了自己的牛仔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