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双方都是消耗了不少兵力。由于范县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被围得水泄不通,所以里面的人不能出去,而外面的人却也暂时无法进来。
除了退军,姜珩想不到其他理由能离开........
“你赶紧去我府中,叫我府中的家仆给我送一样东西,越多越好.........”姜珩对着身边的一个士卒叮嘱了几句,继续目不转睛地看向城下的情势。
傍晚时分,姜珩背靠着城头上的石墙,从疲累中缓过来。城头上的士卒把攀上城墙上的敌军士卒的尸体搬走,地上还有些许残肢,他身上的青衫染上鲜血,血腥味与这周围的汗味混合在一起,直冲脑门。
范县之下的土壤早已成了红褐色,鲜血无法凝固。
天空中飞过几只燕雀,空中的阴霾无法散开。城边树上断枝萧瑟抖落几下,早上的露水已经干涸。不久前还充斥在这里的厮杀声以及呼喊声消失了,却让此时的寂静显得无比狰狞。
他微微昂起头,盔甲上鲜血淋淋的张将军走上城墙,“城中还有多少士卒?”
“不足一千了.......”
姜珩目光晦暗不明,搭在膝上的手臂徒然下落。他看向堆在墙角的一箱东西,那是他此前自己鼓捣出来的□□.........
他不由得伸手附上了自己的心口,惴惴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而源头正是那些□□。
蹙起眉头,忽然听城下的呐喊声。
“从事,张辽又开始攻城了,我们这下,撑不下去了。撤军吧......”
他那里不明白,敌军开始使出浑身解数,云梯此数类攻城的工具已经用上了,一波接着一波,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大概就是这最后一搏了。
“打开城门,所有士卒都与我一同下去。”
“从事.....我们可不能投降啊!”陈将军愕然道,与此同时,他的右手攀上了腰间的剑鞘,露出一抹危险的气息。
姜珩看见他的动作,苦笑道:“若我要投降,还等现在吗?”
他神色突然一变,措不及防地拔出陈将军腰间的长剑,高声喝道:“所有人听令,打开城门,与敌军最后一搏!”
“最后一搏!最后一搏!”城内已经整装待发的士卒神色坚定,随声喝道。不可避免的让人想到那些迎着烈火的飞蛾,视死如归。
楼下张辽听见了城中此起彼伏的呐喊,勾起唇角:“是准备与我们最后一搏了!”
他看向城头,不见那个青衣文人,可是心中却暗赞一声好气节。
城门大敞,战马嘶鸣,涌出了一群兵卒,手拿长矛,悍然不畏地冲向了敌军。
姜珩被护在最里面。“从事,该怎么用?”
“先将爆竹扔进去,再把东西缠在箭上,搭箭射入敌军人群。”他微微眯着眼睛,看不清楚神色,只嗅出一种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