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当叶镜桐从沈溪月房间里出来时,晨旭的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急忙跑进屋里检查主子的身体,当看到能走能跳的沈溪月时,一颗心才落了下来,韩纪倒是见怪不怪,给沈溪月端来了洗漱的面盆,里面放着一套崭新的脸帕和牙具,本来韩纪也是想看看沈溪月的,跟他说说话,毕竟好些年没见了,结果面盆被晨旭一把夺过去,挡在了门外。

    韩纪翻了个白眼,转头跟上叶镜桐,贱嗖嗖的说道:“二公子,腰可还好,要不要我给您揉揉?”叶镜桐瞪了他一眼,想起了昨晚的丰功伟绩,又是害羞又是懊恼,脸上的表情甚是好看。

    韩纪继续八卦:“二公子,怎么不开心啊,你莫非,莫非是被月公子给……逆了?”

    “逆你个头啊!”叶镜桐一巴掌拍在韩纪头顶,大步流星的走了。

    韩纪摸摸脑袋,自言自语的说:“既然没逆,为什么生闷气呢?难道是被月公子揍了,没办成?”想不明白的韩纪摇了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晨旭进得屋来,沈溪月刚起床,坐在床沿上,被褥乱糟糟的堆在一旁,晨旭把脸帕沾水湿了,递给沈溪月,边收拾床铺边发牢骚:“主子你那么爱干净的人,平时起了床被褥都是平平整整的,你看现在,乱成什么样了。再说了,你是什么身份的人,怎么能随便让别人在你这里留宿,万一他是那边的人,主子你不是引狼入室吗?你看那个傻大个,愣乎乎的,主子你是图他什么啊,我要是知道他敢欺负你,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晨旭是沈溪月进京以后李择章给他配备的贴身侍卫,对沈溪月以前的事并不了解,所以看到叶镜桐以后,有本能的戒备和防范。

    沈溪月擦了脸,漱了口,把用具放回到面盆里,宠溺的看着晨旭,笑着说:“你说你好歹是个锦衣卫从五品的官,怎么像个老妈子似的嚼舌根子。阿桐不是那样的人,放心吧。”

    收拾好了床铺,晨旭端着面盆往外走,边走边嘟囔:“阿桐,叫的真亲热,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

    谁知刚走到门口,就碰到提着早点的叶镜桐,晨旭把脸一扭,“哼”了一声,昂着头从叶镜桐身边走了过去,把叶镜桐弄得莫名其妙。

    走进屋里,叶镜桐朝沈溪月一摆手,说道:“来,溪儿,看我买什么来了。”

    沈溪月坐过来一看,是两屉热腾腾的烧卖,不禁食指大动。原来当初在叶家时,沈溪月就最爱吃街东“小小屋”的烧卖,经常大早晨起来去排队,叶镜桐还曾经打趣他,说他是看上了老板的女儿,才去买烧卖的。

    韩纪送来两个小碟,两双筷子,叶镜桐夹了一只烧卖放在沈溪月的小碟里,“猪肉春笋糯米馅,我记得没错吧?”

    “没错。”沈溪月笑眼弯弯,谢谢你都记得,我的阿桐。

    叶镜桐得意的笑了,揶揄道:“那个老板的女儿周小小还没有嫁人,也不知道在等着谁。”

    沈溪月白了他一眼,接口道:“等着我呢,赶明我就去提亲。到时候你可得随份子钱啊。”

    叶镜桐放下筷子,一把把沈溪月按在怀里,手指伸到他的腋下,轻轻地挠着,沉着声音道:“沈溪月你最好搞清楚状况,你要是敢拈花惹草,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溪月咯咯的笑起来,推开叶镜桐,说道:“不闹了不闹了,吃过饭跟我一起去见说书先生吧。”

    叶镜桐点点头,放开沈溪月,专心吃起饭来。

    ★★★

    云岚城南面的一个东西走向的小弄堂里,溜溜达达的走过来四个人,前面两个男人一个一身藏青色长袍,身姿俊秀挺拔,双手背在身后,边走边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说到开心时时不时就用肩膀去磕一下对方。另一个则是素色的长衫,身形瘦削,比旁边的人稍微矮了一些,头上带着一顶遮阳的斗笠,黑色的面纱遮盖住了小半个身子,看不清面容。

    韩纪和晨旭都比他们的主子年纪小一些,少年人最是心性不定,出门时还频频斗嘴的两个人,这会已经好的像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