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就被解决,就算是曹操在某种程度上因为荀的原因,对荀之保持了最大的宽容,这份宽容体现在不至于当场让荀之下不去面子。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别人也会如此谅解荀之,比如是刘夫人,虽然是刚刚二十棍子打在了身上,但是那帮人毕竟是晓得轻重的,自然是不会真的让刘夫人受了伤,因此此刻,刘夫人正怨恨的站在门口,瞧着那夏侯前就率先下了车的荀之,眼睛里的恶毒没有丝毫的掩饰,曹昂刚才已经是进了府,她作为母亲并没有跟上,听人说,曹昂并没什么大碍,更多的原因还是他三日未曾进食。
但是这话是进不去刘夫人的耳朵里面的,她只能瞧着自己孩子已经是昏迷了过去,而罪魁祸首是荀之。曹昂是她在曹家最大的依赖,但是曹昂近些日子来连连受挫,却是让她开始有心担忧起来。
她甚至觉得荀之就是曹迈那个痴儿死了之后魂魄所化,为的就是想让她家破人亡。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荀之都成了刘夫人的眼中钉,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而刚下马车的荀之,敏锐的感觉让他第一瞬间就察觉到了这份儿危险的眼神,当下便是苦笑一声,自己在这许都城里,还真是有不少的敌人,那妇人想来就应该和曹昂有着不浅的关系。
“夏侯大人,你相信我会相面吗?”突然的,荀之问了身侧的夏侯一句。
夏侯眉头又是皱了下来,荀之就如同是滑溜溜的泥鳅,便是每一句话都得小心翼翼,怕他又是憋着什么坏主意。
“瞧见那位妇人了吗?”荀之此刻也是丝毫不担心自己会得罪夏侯来,反而是越得罪便是能够获取越大的利益,自然是口无遮拦:“我观其面,不过三月,定然遭逢血光之灾,夏侯大人以为呢?”
夏侯的眉头越发的紧皱,瞧了两眼刘夫人,自然也是知道其人眼睛里的仇恨的光到底是在为谁,只是说刘夫人三月内遭逢血光之灾,却是不现实的,除非是曹昂出事,否则这件事情发生的概率约等于张绣大胜曹操。
夏侯不愿意在刘夫人面前多过停留,就怕荀之随意说了几句话,真的就是惹恼了刘夫人,让刘夫人再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事情来,自己可不想这么早就和曹昂撕破脸,不说曹丕的话,自己日后还得仰仗曹昂才能富贵下去呢。
荀之的事情,在整个许都都是闹得风风火火的,自然是那些好友们都是知道,门口处杨修远远的站着,碍于身份,他并不能上前,毕竟自己父亲的原因,暂时他和司空府成了不能相碰的东西,自然也有人管这个叫做是避嫌。
而荀之也是看见了他,想着自己那日还是去给杨夫人留了一个心眼,间接性和杨修也有了恩怨,但是二人的情谊并不会因为这份儿感情就如何,起码到现在为止,杨修都是把荀之当做朋友。
杨修的命运能够得到改变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世的杨修已经是脱离了那恃才放旷的个性,因为父亲被去职,反而是逐渐沉稳起来,荀之有些疑惑,历史都是对的吗?就算是没有杨彪被去职的事情,杨修都不应该是那番样子,真正的聪明人,怎么会去炫耀自己的聪明呢?不单单是杨修,便是那本该年初称帝的袁术,此刻早就是魂归九泉,只剩下他的儿子袁耀。
所以他开始渐渐的去明白一些事情,历史已经因为一些事情发生了改变,或许日后也会变,甚至是他心目中那个天下大势也会变,从现在来讲,刘备还不过是一个织席贩履之徒,除了陶谦陶恭祖等人外,还真没几个人是真的是对他看重的。
想到这里,荀之的笑容反而是放肆起来,便是对那刘夫人,都不过是斜眼瞧着,完全诠释了无视两个字的真实含义。
而这份张狂,便是别人能够忍受,但是那养尊处优惯了的刘夫人怎么可能忍得住呢?便是夏侯都没来得及阻拦,刘夫人便是直接上前,拦了下来。
“夫人。”夏侯瞧着躲不过去了,便是硬着头皮上前,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便是又是看了荀之一眼,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人不知道犯了什么病,没事招惹刘夫人干什么?
刘夫人站在荀之的面前,恨得牙痒痒,尤其是荀之现在不仅是脸上没有任何屈从的意思,依旧是张狂,和那来往司空府的狂士都要张狂上几分,“你最好还是求愿我儿无视,否则我定然要你好看。”
“哦?原来是曹文修的娘亲啊。”荀之如此一句,本以为他是见识到到了厉害,但是只是说完这句话后,他就继续瞧着那不远处的杨修,丝毫不理会刘夫人来,比起来刘夫人,倒是杨修耐看一些,他就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动作,但是荀之也是明白他的情谊。
刘夫
人整个人就要被荀之气死了,只是她一个妇人,能对荀之做什么呢?哪怕是荀之现在被绑着,那不还是有一个夏侯在旁边吗?那又不是木头,不会因为她的身份就不保护荀之,毕竟曹操是下命令让他夏侯带着曹操来到司空府的,要活的。
便是一根毫毛都伤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