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敬佩先生的智谋,并不是要插手那些事情的,我父亲告诫我,做先生那般事情,太过危险。”陈群有些尴尬的坐了下来,声音有点低:“我父亲说我不适合朝堂之争,安安静静的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若是能够做好自己就能够避免朝堂之争的话,我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贾诩叹了一口气,又是一杯酒下肚,脸上倒是少见的浮现了一抹痛苦:“我现在已经是孤家寡人了。”
陈群是聪明人,知道贾诩从张绣那里顺利脱身,当然是付出了一些代价,但是谁能想到,这个代价居然是整个家庭呢?妻子儿女父母,皆是无一幸免。
“明年司空就要讨伐张绣,到时候,若是先生成了司空座上宾,自然是可以手刃张绣张佑维。”陈群不知道贾诩这样的人到底会不会因为失去家庭而痛苦,但是瞧见贾诩脸上那一抹痛苦,还是感觉到有些痛心,他已经不年轻了
贾诩已经是四十多岁,算得上是年老色衰,在这个时代,普通百姓若是一个不慎,四五十岁就成了死亡的最佳年龄。
贾诩还能闹腾几年呢?
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贾诩依旧是从没有谈过什么放弃,他就如同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或者是青史留名或者是名扬天下,总之一直都在搅动着风云大势。
“你觉得我还能够成为司空的座上宾吗?”只是笑笑,确实没有等陈群回答,其实这个问题,他更是问自己的一个问题,但是问题的答案似乎是很明确。
那就是,能!
否则,他如何会那般和邹氏作对?
他如何看不出来张绣已经和邹氏有了一腿?
只是,他觉得自己还不至于如此,他还有无限大的机会,能够扬名立万,甚至平复天下。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天下大乱,基本上就是他一手促使的。
陈群就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瞧着贾诩一杯又一杯,到了最后一杯酒已经全部下了肚子,接着便是看着贾诩上了楼。
他还是待在那里,他觉得贾诩还会回来。
果然,在醉仙居待了大约半个时辰,楼上终于是走下来一个人,四十多岁的模样,但却是棱角分明,年轻的时候不失为一个美男子,而且虽然已经到了四十这个坎儿上,却是依旧精神的很。
腰板如同是支撑屋子的柱子一般挺着,让人只觉得气势无穷。
本来是要上楼的人,纷纷躲避,自以为是遇到了哪家的大人物。
陈群目光闪烁,最后确认再三,迎了上去:“先生真是神人,谁能想到,先生除了智谋,对这化妆易容也是很精通。”
“出门在外,技多不压身。”贾诩笑笑,算得上是温和,只是那张脸的确是有些阴郁,任谁看到那笑容,都会觉得十分的违和。
陈群自然也是不意外,但是他知道,贾诩对他应该是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所以索性也是放大了胆子,将贾诩迎回了桌子上,然后吩咐小二又是一壶酒:“今日就陪先生一醉方休。”
“小子,你怕是有所图吧,若是仅仅是仰慕,也该退下了。”贾诩却是不再喝酒:“这酒还是少喝些,我出生在北凉,需要酒来热身子,少喝一点也可以让你更加机智,但是喝多了就是半点好处没有了。”
陈群笑笑,他其实喝不了多少酒,但是这醉仙居的酒真没多少劲道,所以也不怕醉了,自己便是灌了一口:“许都的酒很烈,或许很合先生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