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臣这一睡,睡到十点半才睁眼。
醒来时察觉自个趴在温香软玉上方,低眸一看,雪梨大半边身子都被他压着,心一惊,立刻移开!
动作太大,扯动伤口,痛得他敛眉。
司雪梨被他吵醒。
她是一大早醒来没错,但庄臣一直迟迟未醒,见他睡得如此沉,她不忍心叫醒他,便一直忍着。
没有手机玩,对着天花发了一会呆,接着又昏昏睡去。
中途醒来几次,但顶不住无聊,便一直在清醒和昏睡之间来回循环。
谢天谢地,这大爷总算醒了。
“有没有压着你?”庄臣紧张的问,他挠头,露出懊恼的神色。怎么就压着她睡了呢。
司雪梨看着这样的庄臣,看着看着,突然笑了:“噗!”
在深山老林里面又受着严重的伤,眼前的庄臣不似在庄园那般精致。
头发不知不觉长了些,发顶有一缕正打着勾,跟天线宝宝头顶上那根天线一样。
下巴的胡子不知道有多久没剃了,绕着嘴唇长出一圈黑,甭说,这样别有一番成熟男人的味道。
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哪弄来的,再也不是那些昂贵又贴服的高定,此时上半身赤着,下半身则是一条松垮的睡裤。
是世间大部份男人在家的模样。
干净精致的他,是高高在上的;
邋遢随意的他,是贴地气的。
司雪梨觉得,这一刻她和他的距离是前所未有的靠近,因为他终于不再是神,只是一个凡人,一个会受伤的凡人。
“笑什么?”庄臣不解。
“没,”司雪梨不想和他解释她的想法,她早就饿坏了,昨天就没怎么吃,今天那么晚了还滴水未进,想坐起来,结果半边麻了的身子随着她一动便刺着她的神经:“哎!”
司雪梨不得已重新倒在床上。
整个右边像电视机冒雪花一样,散发细细碎碎难以言喻的触感,同时感觉到身体内的血液正在涌动,全往右边奔腾去,估计躺个几分钟就能好了。
庄臣一眼看透,不用问,定是被他压麻的,心疼又愧疚:“躺好,我给你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