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潘荇花花公子似的笑容,宋纤纤好悬一口凉茶喷出来。大约也是人生头一回见到这种货色,屋子里的两个丫头和于氏闻言都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然而潘荇却毫无察觉似的,仍一脸笑吟吟的表情道:“已是多日不见了,纤纤近来可好?”
“我没工夫听你寒暄,有什么话快说。”宋纤纤忍住恶心,将茶盏“砰”地一声撂在桌上,垂眼打量自己裙摆上银丝刺绣的花纹,面上一片漠然。
潘荇倒是没料到宋纤纤的态度如此冷淡,吃了这样一噎,险些未能维持住自己脸上假惺惺的微笑,定了定神才换了个可怜巴巴的神情继续道:“既然如此我便直说了,纤纤,你可一定要帮我……”
“我潘记的生意最近有些麻烦,你也知道潘记的生丝和绸缎原本都是从江南金华府杜员外手中购得。然而上次打发人去江南采买,谁知杜员外不但一口回绝,还另找了旁的买家,我家的管事只能空手而回!”
潘荇一脸愤愤:“所以我这次来便是想求见二少爷,听闻二少爷与杜员外交好多年,还请为我在杜员外面前说上两句好话,早日促成两府再通生意,至于价钱,潘府为表诚意,愿意再提高一成。”
……什么叫做人至贱则无敌,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宋纤纤心想。
金华府杜鸣杜员外,乃是宋纤纤二哥宋屿幼年结识的密友,如今虽说天南海北,却依旧情谊深厚。
杜家打向上几代便是江南生丝织造产业的巨头,家资极为豪富,杜鸣当家之后更是大刀阔斧,甚至将生意做到了海外。潘府在京城也做着绸缎庄的产业,此前与宋纤纤定亲后,借着宋屿的介绍搭上了杜鸣,到头来也很是赚了一笔银子。
不过当初杜鸣答应同潘府做生意,一是看在宋屿的面子上,二也是相信了侯府挑女婿的眼光,觉得潘荇此人人品定然不错,谁知一来二去出了退婚这码事,杜鸣在京中也有不少人脉,略微打听了一番便决然断了与潘府的来往。
看着潘荇一脸无辜加委屈的表情,宋纤纤叹为观止。
如今武平侯府与潘家可以说是老死不相往来,而杜鸣与宋屿交好,潘荇居然还好意思腆着脸来请宋屿为他和杜鸣说和?
宋纤纤深深地吸了口气,在心里数次告诫自己伸手不打笑脸人,冷冷地道:“二哥一早出门并不在府中,如果想找他,自去皇城外六部的胡同口候着便是了。”
潘荇闻言露出了一脸难色:“六部那里我又何尝没有去过?只是那边警卫森严,那些护卫小吏着实可恶,竟不肯为我通报,没法子只能找上侯府……纤纤,你平日里最善解人意,这个忙只有你能帮我,只要告诉我二少爷何时休沐在府中,我到时候再来叨扰便是。”
潘荇一脸希冀地盯着宋纤纤,谁知宋纤纤垂着头抚了抚裙摆,冷笑一声。
“二哥何时休沐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想告诉你,今日我来见你,就只想跟你说清楚一件事——我宋家与你潘府早就恩断义绝,你当初做出那些下作事,爹娘宽厚,才未曾将你潘府的行径在京中宣扬,望你见好就收,不要再来我侯府纠缠!素锦,绛罗,我倦了,扶我回去吧,于妈妈,送客。”
宋纤纤的耐心终于告罄,抖了抖衣摆站起身来,连余光也不曾扫过潘荇。两个丫头也心里压着火,若不是主子在跟前,早就上去挖苦潘荇几句,如今见自家小姐毫不留情,总算解气了几分,忙一面口上应着一面上前搀扶了宋纤纤,举步就想出这待客的屋子。
潘荇万万没料到,平素性子天真好哄的宋纤纤如今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施舍给他,不由一股邪火直冲头脑,也猛地站起身来,紧盯着宋纤纤厉声道:“纤纤!当初退婚并非我所愿,乃是你娘强逼,你怎能怪在我头上?何况我也并非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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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不过是纳了个妾罢了……”
毫不在意地嗤笑一声,潘荇继续道:“京中殷实人家娶亲前纳妾也不算什么大事,你娘借了武平侯府的势力强压于我,这让我怎能忍受……”
“哦?你还知道我出身武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