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命苦冷冷道:“你报不报仇我管不着,我只是不想看见有女人在我面前被人凌辱,更何况你还是阿侗和福临的奶奶。”
萧皇后闻言浑身一颤,抬头起望着他,“福临?你见过福临吗?她不是在突厥吗?你到底是谁?”
甄命苦看着她跟福临有些相像的脸蛋,突然生出一种空间错乱的错觉,这个女人哪像是福临的奶奶,根本就是姐妹,淡淡说:“我叫甄命苦,她现在跟阿侗在一起,始毕死了以后,离开突厥回到了洛阳,现在已经贵为皇泰朝的昌盛长公主了。”
萧皇后闻言愣住了,她被宇文化及和裴虔通幽禁在宫中快两年,与外界隔绝了很久,早在江都之时,杨广就不喜欢听到任何叛贼的消息,朝中大臣也都渐渐习惯了瞒报谎报,她能得知的,十有八九都是假的,年年都是天下太平,百姓富足,殊不知大隋王朝早已经是分崩离析。
她也就是这两年才从裴虔通口中得到一些零零星星的消息,皇宫外面发生了什么,她根本无从得知,当初裴虔通骗她说洛阳已经落入了王世充的手里,杨侗和杨侑也都已经死在了叛臣的手中,她还为此哭了好长时间。
如今骤然听到杨侗还活着,还有当年远嫁突厥的福临也回到了洛阳,一时间难以自制心中喜悦,登时喜极而泣,许久,才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望着甄命苦,“阿侗和福临都还好吗?”
“有机会你自己回洛阳看看吧。”
萧皇后脸上露出一丝向往的神情,原本忧伤的眼神也变得有了一丝难得的生机,仿佛找到了生存下去的意义,接着又摇了摇头,“记得当年福临出嫁的时候,阿侗才七岁,抱着哀家的腿求哀家不要将他姐姐嫁到突厥,哭得哀家心都碎了,昭儿死得早,他的娘亲又在生他的时候难产,留下姐弟相依为命,皇上又轻信王世充谗言,不顾哀家劝阻,执意要把福临嫁入突厥,他们姐弟心里一定很恨哀家吧……”
“你是他和福临唯一的亲人长辈,哪有隔夜的仇,别想太多了,他们两姐弟若是见到你,不知道会多高兴。”
萧皇后脸上浮起一丝激动的红润,像个忐忑不安的小女孩,“真的吗?”
甄命苦点了点头。
“可是……”
“你留在这里也报不了仇不是吗?”
萧皇后犹豫再三,终于松开了甄命苦的手,任由甄命苦削断她手腕上的铁链。
甄命苦转身走到那裴蕴身边,伸手抓起对方衣襟,拎着他从窗户窜了出去,萧皇后发了会呆,这才起身穿上衣服,走到从刚才开始一直沉默的萧月痕身边,“妹妹,你觉得他值得相信吗?会不会又像那些男人一样欺骗我们?”
萧月痕沉默片刻,“现在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等了半个时辰,始终不见甄命苦回来,萧月痕开始起了怀疑,“看来还是跟那些男人一样,说话就跟放屁一样,刚才还看起来挺可靠的,做事全凭头脑发热不顾后果,现在发现我们是麻烦了,马上就开溜……”
萧皇后倒说:“我觉得他应该不是这种人。”
“姐姐,你还没被男人骗够吗?这世界上的男人哪一个不是见色起心,见利忘义之徒,在牢里的时候,他就想丢下我,若不是我说我有办法替他打听到他娘子的下落,他才不会理会我的死活,他刚才不是说了吗,他潜入宫中是来找他娘子的,估计见我们没有了利用价值,偷偷开溜了,男人都一个德性,他又岂能例外……”
“背后说人坏话是很不道德的。”
甄命苦的声音传来,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窗外窜进房间来,手里拿着两套皇宫侍卫的服侍。
他的身上也换上了刚刚裴蕴身上的官服。
他把手中的衣服扔到两女身边,“把衣服换上,一会跟在我身后,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