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一看这产妇就是当初假冒张氏的孕妇,肚子里的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却不知所踪。
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由于那产妇舌头被割,无从得知,猜想这个女人有可能是乘甄命苦的人不备逃出来了,问她有没有杀了甄命苦,她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取来了纸笔,让她写下事情经过,这才知道甄命苦脖子被她划了一刀,从他那些手下慌乱的样子来看,似乎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她是乘那些人忙着救治甄命苦时逃出来的,逃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肚子上有一道伤口,孩子不见了。
开膛破肚取婴孩的事,单雄信闻所未闻,见这女人悲痛yu绝的样子,绝不是装出来,急忙问她知不知道对方的藏身之所。
那产妇央求单雄信帮她找回孩子,单雄信信誓旦旦地答应之后,她才稍微平静下来,仔细思索这一路走来的路线,画了个大概的草图。
单雄信找了熟悉洛阳的人一辨认,一下就知道甄命苦等人藏身的地点,就在离菜市场不远的一间客栈里。
那女人跪下磕头求他放过她一家人,单雄信见她神情凄凉,想起自己惨死在荥阳的家人,不免动了恻隐之心,让人将她那些关押在牢里的家人放了,给了她一些银两,让她回了家中。
将那女人放了之后,单雄信拿着那张标示着自己杀兄仇人所在的地图,揉成了一团,咬牙切齿道:
“甄命苦,这次看你还不落在我手里,我二贤庄全庄三百口人命,今ri让你血债血偿!来人,找我三妹过来!”
……
三千jing兵将暗卫军所在的客栈围得水泄不通。
单云英身披战甲,手执樱枪,骑着战马站在千米外的一座山头,全局尽收眼底。
自从投入皇泰朝的阵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披挂上阵,一来洛阳的劲敌都已尽数覆灭,二来她一向不耻王世充的所作所为,所以来洛阳的这几个月里,一直闲居在家,修习武艺。
单雄信深受王世充的重用,单雄信以甄命苦毁二贤庄一事,试图说服她助他一臂之力,为二贤庄报仇。
来洛阳多ri,听多了甄命苦这些年在洛阳的所作所为,她不相信甄命苦会做出杀二贤庄老少三百口的这种事来,却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事不是甄命苦干的,在战场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对于这一点,她为瓦岗征战多年,比任何人都清楚,甄命苦声誉再好,但在战场上,他是一个从未有过败绩的常胜将军,而要做到这一点,杀伐果断是必备的素质之一。
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单家的灭门仇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亲自抓了甄命苦,让他亲口说出事情的经过。
此时的客栈被三千jing兵里三圈外三圈围得水泄不通,就算甄命苦有三头六臂,也休想再突围出去。
“三妹,这个甄命苦诡计多端,抓了皇上的亲族,让我们投鼠忌器,手中还有古怪的烟雾毒蛋,又不知在地底挖通了多少条隧道,硬攻只怕不行,若能围住他们,等他们粮断之后,想活捉他们就容易多了。”
按照单雄信的计划,先围他们几天,在外叫战,看对方的反应,再派几个人佯装进攻,试探对方虚实,再伺机行事。
……
几天之后,经过几次的试探,单云英发现客栈中并没有什么大多的阻滞,只是有一些机关在作怪,心中感觉有些蹊跷,也顾不上单雄信的叮嘱,亲自带兵攻进客栈,破了客栈中的那些暗器机关,找到了地窖的入口。
带兵冲入地窖时,才发现地窖中早已人去楼空,地窖里只有几个王世充的亲族,吃喝拉撒都在里面,一片狼藉,恶臭难闻。
见jing兵攻进来,不顾身上污秽脏臭,爬起身来,冲到栅栏前,像饿了几天的猪一样哼哼唉唉,乞求食物。
单云英捂着鼻子,一眼嫌恶地扫了这些皇族一眼,暗叹一口气,挥了挥手,让人将他们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