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度陷入僵局中,整个房间里,空气像是被完全抽离。
方才陆砚生替她擦拭,湿漉漉的手绢,连着微凉的指尖,挨着她的掌心。
他没有动,看着顾欢。肌肤接触的地方,如置火烤,渐渐炙热起来一下一下地,能从陆砚生的指尖感觉到,温柔又坚定的脉搏跳动。
夜明珠光华暧暧,将本就说不清的气氛给烘托得一言难尽
陆砚生低目,脸缓缓靠近。
“嗝!”
顾欢捂住嘴,眨了眨眼睛,言简意赅,“饿了。”
陆砚生失笑,没有再继续,遣人送了些小食过来。顾欢捏着往嘴里送,陆砚生顺着她的后背,原想说,不是之前用过饭,怎么还这么饿,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简单的几个字,“阿欢,够不够?”
顾欢顿时停下来。
按照以往,陆砚生吃得少,他虽不限制她,但是她也忍着,吃得少。此番顾欢以为自己吃的有些多,惹怒了他,识时务地停下动作,心痛地将盘子推远。
“够了,再吃晚上该睡不着了。”
“也对。”陆砚生点头。
洗漱过后,便是安置的时间,顾欢是人来睡的体质,挨着床就睡。她以前对此深恶痛绝,现下觉得,并不是坏事,这件事情很容易就能让她忘记枕边是一个怎样的人。也进一步让陆砚生对她没有那么防备。
陆砚生撩了撩她的刘海,问,“你那个摊子就那么金贵,舍不得让拆?”
“嗯,经营一个摊子很不容易。”
“不容易?”
听闻这段时间,她总共接过不到四个客人,一个求子,一个姻缘,其他两人纯粹是瞧她长的俏上前打趣。求子的,家里母猪高产,主人喜笑颜开抱了一只崽崽前来报喜,“哼哧哼哧”的小猪追得她惊魂未定,差点没有将她追到水里去。
求姻缘长久的,不过两日,便一枝红杏出墙来男方差点没追着砍断顾欢的腿。
此番她将要睡着,毫无防备地对他说,经营一个摊子不容易。为了使她的话听起来郑重其事,她还睁开眼睛,说,“你不懂。”
“小药罐子,你有运筹之才,只管在背后指挥,却不晓得前面的人多辛苦”
顾欢的声音越来越小,陆砚生掖好被子,轻道一句晚好。
顾雁似乎真的被顾欢洗脑了,正值上好年华的她,并不如书中所说,心如柳絮,欲风即摇。放到一心一意搞事业,日日在江州港口做义施。
瞧着陆昙生面色不善,回回撞上冷屁股,顾欢摇着扇子,瞧得是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