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惊雪到底在说什么,她绝对不是在说江雅安被迫下乡之事,但她说的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

    没过多久,赵安岳也来了,符惊雪和乔霜至一起迎出去,他刚送了她一匹缎子,是他花了一条小黄金换来的。

    他听乔霜至说她昨晚上穿了一条裙子,可惜是白的,要是一条彩的,不知有多好看。然后她还托乔霜至还钱了,买缝纫机和手表的钱,她怎么和他算那么清楚。

    他不要她算那么清楚,于是他斥重金给她买了这样一匹缎子,缎子难得,他一片赤诚真心,总算能表明给她了吧。

    她站在台阶之上,美丽的容貌藏在粗制滥造的宽大衣服里面,赵安岳看见她的脸,就笑了笑。符惊雪也笑了,感激他的大方,缎子实在难得,她记他的情。

    陈窈川一回来,就在后面看见了这二人的两两相望,这是什么意思,遥相辉映,眉目传情?他故意将大门狠狠一关,差点摔在后面赶过来的村支书和叶宋脸上。

    村支书来了,叶宋来了,都是奔着陈云白来的,他是部队的军官,还开着军车,这陈家是要飞黄腾达了呀。

    送礼打关系都是赶早不赶晚,陈家门庭忽然若市。许多人站在陈家并不宽敞的小小院子里,陈云白一个个接待,村支书非要拉他和陈家人去自己家里吃饭,说杀了鱼、烫了鸡、还有酒,是自家酿造的青梅酒。

    说得大家都渴了,却都没瞧见院中的赵安岳,他也住在村支书家里,平时别说青梅酒,就是一颗半粒生的青梅都没见过。

    赵安岳嘴角一勾,露出一点轻蔑,正巧符惊雪也在看他,两人交换眼神,都是想笑。

    叶宋那憨货注意力不在陈云白身上,若不是他大伯安排,他才不想来呢。这一来可好,瞧见了小江知青,她有这么好看吗?诶,第一眼见怎么想不起来了,当时他也去接人了啊,怎么不记得她这么惹眼。

    “咳”,乔霜至碰了江雅安一下,提醒她注意叶宋,那二世祖来者不善,一直在盯着她看,完全不避讳。

    众目睽睽之下,叶宋只管给江知青送秋波,他大伯忙着和陈云白打交道,陈云白却已经注意到叶宋的急切,这小子从小就爱和女孩子玩,十来岁就敢睡女人,胆子大上天了。

    若不是光天化日,符惊雪早就将叶宋丢井里去了,君不见,井口就在这里呢。她颇不耐烦,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想翻白眼甩脸子,这也不是时候。

    陈云白觉得小江知青挺可爱,不耐烦都写在脸上,一点也不避讳。

    陈家另一位陈窈川当时就将江雅安一扯,恶声恶气,“厨房汤都烧糊了,你煮的是个什么东西,还不去看看?”

    陈窈川扯走了江雅安,叶宋目光慌张,忽然间就没有着落了,此刻他好想和他大伯说,调江知青去二队吧,他很喜欢。

    “厨房烟大,别熏到你们,”陈窈川将人扯进厨房之后,竟然关上了厨房的门。

    外头人神色各异,只有村支书那老狐狸视而不见,仿佛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还在邀请陈云白去他家吃饭,最后还是陈奶奶出来说:“去吧,支书这些年很照顾我们,都去吧。”

    于是陈云白一手抱了自己丫头樱桃,另一手扶着陈奶奶,往支书家里去了。

    陈窈川没去,他在厨房里,和江雅安说话:“我去打断他的腿。”

    “谁?”符惊雪正在看外头的热闹,一时没反应过来。

    “叶宋。”陈窈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