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火门后,是通往选手席的楼梯,肖时钦的手已经按在门把手上了,鬼使神差地一回头,虽然直接走掉,也没毛病,但他还是觉得不应该把情绪低落的女孩子一个人留在空旷、阴森的走廊里。
留下来,做点什么,比如在她落泪的时候,翻遍所有口袋,找出一张餐巾纸递给她。
孟禾接过餐巾纸,长舒一口气,象征性地蘸了蘸眼角,然后去擦羽绒服袖口的一小块泪渍。
肖时钦迅速移开目光,以一种沉默的姿态,转身像孟禾一样靠在墙上,一根根慢慢活动手指,等待孟禾整理好自己。
孟禾从包里抽出纸巾,擦了脸拧了鼻子,平复了一会儿,开始拨弄头发,“咳......昨天的新手挑战赛,肖队上台了?”
随便说点什么,假装一切都过去了。
肖时钦愣了一下,积极地回应,“嗯,是微草的新人阵鬼,叫......”
略一沉吟,便想起了那个新人阵鬼的名字,“叫乔一帆。”
很青涩的选手,大局观还不错。
孟禾笑了笑,指指操作室的方向,“那是邱非,嘉世训练营的。”
“我和他刚刚有聊过。”肖时钦轻轻点头,“很有实力的年轻人。”
“当然。”孟禾露出骄傲的表情。
那是叶秋倾注心血,寄予厚望的孩子。
“嘉世对他,有打算吗?”肖时钦好奇地问。
孟禾一僵,脸色瞬间有晴转阴,恹恹道:“能有什么打算,凭本事自寻出路罢了。”要么,自生自灭。
孟禾、叶秋先后退役,训练营又藏着个邱非,看来嘉世内部矛盾不小,肖时钦把眼睛摘下来,揉了揉鼻梁,话锋一转,饶有兴致地问:“我看你退役后发得微薄,那些小牛是你家的?”
孟禾一听,眉目顿时舒展了不少,“嗯,我家的。”
肖时钦很感兴趣,转过头来专注地看着孟禾,“你家有多少头牛?”
孟禾瞅瞅他,眸子一弯,“好多,没数过。”
好多?没数过?是多到数不过来的那种多吗?肖时钦歪歪头,惊讶地睁大眼睛。
孟禾扳着手指,煞有介事地说:“牛、马、羊,一大群,好多好多,我小时候,家里还养过骆驼。”
她每说一种牲口,肖时钦的嘴巴就张大一分。
“土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