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沈丞一心情好像很好，一坐到位置上就翻出课本看，穆凉在他身边面无表情煎熬了两节课。
一到大课间他就迫不及待离开了教室。
班长收作业收到一半突然肚子疼，跟他好的那几个早就跑没影了，最近和沈丞一打过几次球，男生打球就是促进感情的最佳方式，所以他捂着肚子求沈丞一江湖救急。
看他那么惨，沈丞一勉强答应了。
办公室里林芝雅沉吟片刻才开口问：“你能说一下为什么要和沈丞一换座位吗？”
穆凉垂头看着脚下光洁的地面。
为什么？因为他喜欢沈丞一所以要换座位。
昨天的一幕幕还在眼前，他害怕沈丞一已经是别人的男朋友，也害怕自己会守不住最后的自尊心。
“不能说吗？你们是发生了什么矛盾吗？”
穆凉在林芝雅心里一直是乖巧又安静的学生，近来她也发现他过于安静了些，要不是最近的测试成绩还一如既往地优异她都打算找穆凉谈谈了。
身为班主任她当然也知道沈丞一之前在三中做过的事情，想到这里语气有些严肃询问：“他欺负你了？”
穆凉猛地抬头，解释道：“没有，我们没有矛盾，是我自己的问题。”
林芝雅看他也没有勉强的样子，放下了心，沉吟半晌却说：“既然这样，很快就到期末考了，座位换来换去也不好，你先坐着，等下学期我保证把他调得远远的。”
穆凉眼底闪过挣扎，听到“远远的”想要出声说不用，最后还是低头接受了。
穆凉有些失望的离开，但不可否认心底最深处的阵阵愉悦，直到他在门口看到不知道站了多久听了多少的沈丞一。
咯噔一下，那愉悦的心瞬间就往下沉，恐慌全面而来侵袭着他。穆凉的面色瞬间就惨白了，镜片后的双眼不敢和现在全身散发着暴戾气息的沈丞一对视。
沈丞一咬紧牙关，空着的那只手拳头握得发白，他眼神阴翳死死盯着穆凉，最后也只冷冷地说：“穆凉，你真是好样的！”
说完深吸口气，越过他走了进去。
穆凉心里一阵阵懊悔，抬脚便快步离开，步伐慌乱又狼狈。
不应该去说的，他听见了，他会怎么想？
穆凉从没体验过这种锥心又困顿的情绪，现在他只想逃避却又只能去面对。
沈丞一回到教室后看都没看穆凉一眼，对他的欲言又止视而不见，椅子拉动的声音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