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行云说完这番话后,一直咬着他的嘴唇。
明明以为自己不会再在乎,但说出这些话后心里还是有波澜。不管是依旧喜欢也好,又或者只是因为“被分手”的不甘心,但对牧行云而言,都意味着他无法忽视贺骄的存在。
他反复且用力地咬着嘴唇,快咬出血来。
“别咬了。”贺骄说。
牧行云从他脸上收回目光,努力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现在就要回去了。”
贺骄跟在他的身后:“我送你。”
这条小巷冗长、逼仄,四周建筑物很高,几乎没有什么光照进来,这里自成一体,像连外界声音都无法渗透。牧行云越走越快,他听到身后贺骄的脚步声穷追不舍,让他想到当初差点被“囚禁”的那一夜。
如果他足够勇敢,又舍得,牧行云想,他一定要捡起地上的石头扔在贺骄脸上,恶狠狠地让他快点滚蛋。他正准备要这么做时,前方缓慢出现了小巷的出口,终于到了。
牧行云松了一口气,上了等候在外面的司机的车。他把脸颊贴在车窗玻璃上,一言不发地看着贺骄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才默默转过身,继续去看摊开在自己膝盖上的那本书。
回到家的时候,牧行云意外看到一个不速之客——沈流白。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沈流白了,因为他太过恶劣的性格,让沈均拍板和他解除了领养关系。他们给了沈流白一千万现金以及一套位于市中心价值千万的房子,算是已经仁义至尽。
但沈流白转眼就把它们挥霍一空,他拿着这笔钱买了大量奢侈品享受,与此同时又拿出大部分和人合伙开公司做投资。但不巧撞上了行业寒冬,投进市场的钱赔了个精光。
沈流白这才开始着急了,为了填补巨大的投资窟窿,牧行云听沈流远说,他甚至给自己找了一个金主。
没想到眼光不好,对方只是油嘴滑舌,内里空虚,根本拿不出多少钱来,沈流白的计划看似又要泡汤了。
不知道他这次是来干什么,沈流白的脸上挂着泪,两眼通红,显然刚刚才哭过一场,但他依旧没给牧行云好眼色,看到他进来,狠狠翻了一个白眼,才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牧行云问沈流远发生了什么,沈流远说:“他想让我出面把他在网上的负面信息压下来,并且表示他依旧是沈家的少爷。他打的算盘是,沈家的少爷根本不屑去找金主傍大款,所以那些传言就会不攻自破。”
牧行云去网上看了眼,才发现沈流白的黑料在这几天里发酵得厉害。他被拍到和一个老男人出入酒店,而对方信息很快被扒出,这是一个有妇之夫。
换句话说,沈流白做了小三。
“沈流白不服气,跟我说圈里不少人都这样,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为什么只有他要被人骂小三。”沈流远冷漠地看着门口,“所以你看,他的三观早就歪得救不回来了,我不会帮他,他只是一头会反咬的白眼狼。”
听他这么说,牧行云也就没再在意沈流白的那些事,他今天同样觉得心烦,因为贺骄的出现让他这半年努力修复完好的感情突然又裂开了一道微小的口。
他现在好烦贺骄,看到他烦,想到他同样觉得烦,恨不得贺骄永远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但他殊不知,今天对贺骄而言,是难得的一个幸运日。
贺骄心情非常好,没有因为牧行云的拒绝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