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很多男人来说,女人没有说“不”,就代表同意,女人说了“不”,就是欲拒还迎,要是女人表示出被冒犯的愤怒,那就是“开个玩笑都不行”,秋漾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有如此开明宽容的爸爸妈妈,也仍旧无法阻止在日常生活中不停涌现的这种男人,所以她才说太子爷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至少太子爷的大男子主义是真真正正的大男子主义,苦难疲惫自己扛,身为太子妃只要做好分内之事,荣华富贵全都不用操心,也不会像先帝那般神经质,今儿喜欢这个,明儿宠爱那个,给正妻添堵。
这年头现代男人的贞操观念比起古代男人也没好到哪里去,秋漾冲男人笑得格外明艳,于是男人愈发认为这是一种暗示,伸手还想来摸她手腕,秋漾正准备用高跟鞋给他来一下,一把吉他不知从哪里伸了出来,挡住了对方的手。
她抬眼看过去,才发现是那个歌声让她莫名有些耳熟的酒吧歌手,真是奇怪的人,大晚上在酒吧唱歌还戴鸭舌帽跟口罩,跟流窜的罪犯似的。
“英雄救美这一套在我这儿可行不通哦。”秋漾继续晃悠酒杯,神态妩媚而慵懒。
她身上有股令人着迷的魅力,总是忍不住要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再加上绝佳的家庭养育出的修养与气质,完完全全便是娇艳欲滴的人间富贵花。
搭讪的男人被打断,不免有些恼羞成怒,在这种荷尔蒙爆棚的地方,酒精的侵袭会渲染可笑的自尊心,一旦服输就好像承认自己不是男人,可惜他大概是喝多了,摇摇晃晃的体态不仅没有气势也没什么力道,拿吉他的歌手轻轻松松就把他往后推了个趔趄,重心不稳倒地摔了个屁股墩儿,以至于围观群众都哄笑起来。
推人时可以看见包裹在黑色衬衫中的有力臂膀,秋漾饶有兴味地观看这场小闹剧,酒吧老板赶在出事前及时摁住了对方,将摔倒的男人连拉带拽的送了出去,拉偏架的态度十分明显。
秋漾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也该回家了,不然她怕爸爸来逮她。
结果刚走没几步,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是背着吉他的男歌手,秋漾心想统共这么一条路,万一人家是顺路呢?结果出了酒吧对方还跟,秋漾就有点同情他了,她的保镖可不吃素。
夜风吹在身上凉丝丝的,秋漾露着背难免有点冷,她正往前走,后头那人开口叫她:“秋漾。”
这下秋漾好奇了:“你认得我?”
男人取下了鸭舌帽,露出一头栗色微微卷的头发,光看眉眼便觉得很帅,等拿下口罩,秋漾愈发觉得他眼熟,可想了半天也没能想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原本等着她认出自己的男人忍不住咬牙切齿:“我是俞逊!”
秋漾:“……不好意思啊,我们在哪里见过?”
请原谅一个已经跟现代社会脱节了十年还多的可怜人吧!别说是这种不知哪年哪月哪日在哪里见过的人,就算是一些来往少的远方亲戚她都不认得了好吗!
男人不敢置信地瞪着她:“距离你把我甩了只过去三年,才三年,你就把我忘了?!”
这语气活脱脱是在指控负心汉,秋漾想了想,三年,三年前她二十四,当时……当时好像也来过这家酒吧,那时在里头驻唱的是个音乐学院的小帅哥,特别容易害羞,她觉得很有趣,两人谈了一段时间……
“你是那个害羞的小帅哥?”
俞逊恨不得以头抢地,他跟秋漾在一起后就不驻唱了,分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也发誓再也不见这个狠心的女人,结果还是忍不住想见她,所以跟酒吧老板商量,每周都会来这里唱歌,就是想看看还能不能再遇见她,可秋漾居然都认不出他来了!
对此秋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抱歉,过去太久了我都忘了。”
“……那我怎么没忘?”俞逊还是很不甘心,他望着在夜色中仍旧美得惊人的秋漾,眼眸里像是有火光在燃烧。
秋漾也打量着他,说是分手三年,其实在她这儿都过去十三年了,还能记得真的只能说是她记性好,“我记得分手的时候,我不是给你安排了公司?怎么,你混不下去啦?又跑回来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