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燕隐坐在床上简短反思了一下,得出一个结论,原计划依然是完美可行的,问题主要出在自己平时太优雅端庄了,还很蓬,所以才会让大家觉得原地飞升很正常。正所谓隔行如隔山,就像读书人先前一直以为江湖中无时无刻不在烟波浩渺、血雨腥风、快意恩仇一样,江湖人八成也觉得江南阔少读着读着书就会突然悟透终极,抛下红尘,翩然化为天地一只蝶。

    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仔细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行,对吧。

    “唉。”

    厉随被他逗笑了:“这么烦心?”

    “连江神医也查不出徐老板中了什么蛊,我觉得八成就是赤天在胡乱蒙骗了。”祝燕隐道,“但这种事又不好打包票,还是得演一演,试探一下对手的虚实最好。”

    “那你便换个说法。”

    “换什么,换我天天做梦成了武林盟主,还哭着喊着要与万盟主一决生死?”

    光是用脑子想一想这画面,斯文惯了的江南阔少就开始心口疼,双手一捧眉心一蹙,好一个柔弱的美人儿,西施似的。

    厉随道:“这不是演得挺好?”

    祝燕隐放下双手,兴趣缺缺地坐直:“又不能演给焚火殿的人看。”

    厉随捏他的脖子:“我倒是有个主意。”

    祝燕隐道:“说说看。”

    厉随勾勾手指。

    祝燕隐主动把耳朵凑近,聚精会神。

    然后耳垂就被咬了一口,咬得还不轻,疼得一抖。

    “……”

    厉随顺势将下巴架在他的肩头闷笑。

    祝燕隐有些无语,为什么在讨论江湖大事的时候,你还能保持这副漠不关心沉迷酒色的反派模样,快醒醒!

    厉随又揽过他的腰,整个人更舒服地靠过去:“就说你要与我成亲。”

    祝燕隐双手撑着这轰然压来的妖孽猛男,内心也比较震撼:“话说清楚,什么叫我要与你成亲?”

    “不是要传癔症吗?”厉随道,“我听江胜临说,中了这种蛊毒的人,还有看到亲爹在房梁上与家里的鹅拜堂的,所以你尽管朝着匪夷所思的路子去想,再荒诞也比不过这个了。”

    祝燕隐:那你确实比鹅强一点。

    他又扯住厉随的头发:“但我怎么觉得你动机相当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