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我知道的实在太少了,以至于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问起。
    “古川惠子和你没什么过节,你为何要调查她?”
    就在我问完这句话的同时,我的视线才从眼前的那张写着诡异语言的纸上移开。而与此同时,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件异常宽敞的房间。
    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块巨大的水池,从水池里一直蔓延到半空的是一块由石头雕刻而成的“幼龙”。走远点仔细看了,这才发现幼龙的嘴里居然还叼着一块翠绿色的圆润球体。
    石头的顶部开了好几个小口,那些水流从小口内蔓延出来,顺着石壁往下缓缓流淌。而围绕着这块石头一圈以内,是好几个小型的喷泉。那些水柱争先往上窜,最后在空中相遇,最后形成了像“蘑菇”似的小水菇。
    水里似乎是安装了七彩的灯,将整个水池衬托的五彩斑斓、晶莹透亮。我忍不住拨弄了一下那石龙嘴里的绿色珠子,谁知道它咬的死死的,根本滚动不了。
    而房间的四周,摆了好几根木质的竹架,架子上面摆着零零散散的蜡烛,竹架的影子在烛光的照射下拉的老长。烛火一闪一闪,就像一个正在倾听别人说话的孩子,时而安静时而活跃,异常吸引别人的目光。
    这里看起来不过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水池,只是比起外面水池来说,要精致奢华一些。整个房间的装潢就像古时候的房屋,完全没有现代化的东西,显得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是哪里?”我侧过头去,放弃了转动眼前幼龙口中珠子的想法,谁知道薛亮倒是站在一架蜡台旁,俯下身子望着眼前的烛火,脸上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无论是曾经不爱说话的他,还是嚣张肆意妄为的他,都是那个让人想要去一探究竟的他。与我而言,他的每个问题都犀利到了一定的程度,总是能堵得我说不出话来。
    薛亮指了指我眼前的水池,淡淡叹了口气,随即视线远远地平视着我,启唇缓缓道:“答案,就在你面前的水池里。”
    陈漫的真正死因在这个水池里?我吸了吸鼻子,站在水池的旁边左看看右看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谁知道这时,薛亮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说道:“说你傻你还真的是傻,我说你就信啊,所以我说你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我我不想再和他耽搁下去了,直接忽视了他刚刚的那翻言语,神色严肃地追问道:“薛亮,现在,你总该给我个合理的说法了吧。你为什么要杀陈漫,你的作案过程,还有你为什么来日苯,金川和你究竟什么关系,包括给我递恐吓信的人究竟是不是你,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应该告诉我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还有些喘不上气来。不知为何,也许是这屋子里蜡烛比较多的缘故,本来刚刚所处的寺庙之内异常阴冷,这里倒是暖和了些。烛光将薛亮的整个人照的亮堂堂的,此刻的他竟然看起来还有些“神圣”。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吧。我为什么要杀陈[笔趣阁biquger]漫,其实她本来不会死,这一切都因为,她实在太作了”
    说到这里,薛亮的眼眸微微往下垂。他将整个头低下去,我逐渐看不到他的脸。他似乎在沉思,而这一切,竟然又追溯到了五年前
    那时候的薛亮和陈漫,都只有十二三岁,虽然都是年龄差不多的小孩,但二者的经历实在相差太大了。如果说薛亮的童年一直被阴影包围,那么陈漫的人生便是一片光明,甚至可以说,她的过去不曾覆盖上任何一片阴影。
    薛风死后,薛亮一个人独自走在街头,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丧家狗。他浑浑噩噩地走进一家餐馆,忽然看见一个男女莫辨的人趴在桌子上哭。也许是太过孤独了,他竟然就点了一碗面,直接端在那人面前,坐在那人的对面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似乎是闻到了香味,那趴在桌子上的人缓缓抬起头来,原来是一张清秀可人的脸蛋,生的有几分俊俏之色,但明眼人就能看出来,她是个女的。
    那是薛亮第一次看到陈漫。一个狼狈不堪,灰头土脸的,头发好几天没洗,完全可以说是乱糟糟的。而另一个穿的一身潮牌,男生模样的打扮,虽然剪得一头利落的短发,但却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小姑娘。
    “好香。”陈漫伸长脖子嗅了嗅,望着眼前的男孩,甚是想不透他为何会在自己面前吃东西。也许,有些事情就是这么难以解释清楚的。
    女孩虽然看起来干净利落,但声音还是细细的,一下子就吸引了薛亮的注意力。薛亮抬起头,对上女孩视线的那刻,心里忽然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