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沈筝看到的就是沉晔和沉毅绷着脸站在门边的样子。
如此凌厉的眼神让她很没出息地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又退了一步。
直到她站在了谢齐然的身后,压低声音道:“他们怎么和门神一样吓人。”
“你刚才蹦蹦跳跳的,他们没听出来是你的脚步声。”谢齐然解释道,朝着沉晔打了集结的手势。
沉晔领命,短促的暗哨声响起来,院中的侍卫尽数集合,单膝跪在了院中。
清冷的月光洒下来,院中的身影格外整齐,沈筝顺着看过去,发现每个人的脸上都围着黑色的面巾,低头垂眼,双手作揖,齐道:“参见王爷。”
谢齐然把沈筝从身后带出来。
紧接着,便是同样整齐的行礼声,连语调都无甚变化。
“参见王妃。”
沈筝尴尬地笑了笑,埋怨地看了一眼谢齐然,对着沉晔道:“快让他们起来。”
沉晔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谢齐然,又打了手势让侍卫们平身。
谢齐然从进入后院起,就收起了方才和她嬉笑的样子,一脸正色,颇具威严,沈筝不明所以,谢齐然却突然握住她的手朗声道:“本王知道,先皇设下沉氏暗卫原本是为了庇佑我皇室血脉,但本王手中有三枚金符,是暗卫的最高命令,高于所谓的血脉之说。”
谢齐然提到金符,扫了一眼沉晔,盯着他问道:“沉晔,对吗?”
沉晔心下一惊,他白日虽然召了侍卫去保护沈筝,但是最终没能拿出来那枚金符,此物珍贵,关键时可救人性命,他不愿王爷这么简单地就用了它,所以暗自隐瞒了金符之事,想着日后再同王爷请罪。
可他未曾料到,王爷会直接在众人面前提起金符之事,根本没有留给他请罪的余地。
沉晔双膝落地,咬牙道:“王爷,属下知错。”
沉毅看到沉晔双膝跪下,惊得方才压在舌底的花生米一下入了肚,他急忙上前一步,死命把他往上拽,便拽还压着嗓子骂道:“沉晔,你疯了,只有谢罪时才这么跪,你这什么意思,不要命了。”
“沉毅,放开我。”沉晔甩开沉毅,警告似地盯了他一眼,道,“我自该要谢罪的......”
“起来。”谢齐然打断了沉晔的话,缓缓开口,“沉晔,有些话,你现在说,还不晚。”
沉晔抿了抿唇,终于在王爷深沉的目光下,慢慢起身,将一直藏于怀中的金符掏了出来。
沉毅眯着眼瞧了瞧,喉头上下滚动,暗道自己的花生米实在是吞早了。看来沉晔所谓的谢罪怕不是一句戏言,他手上竟会拿着金符!
金符一旦由王爷交出,自是应当公示于众人,这才算是起效,哪有沉晔自己藏着的道理,这罪名说大,可以判个偷窃金符的死罪,说小,也能治他个怠慢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