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沈迢就自然把过年要回去的事情告诉了单随星。
“什么?回去过年?”单随星显得有点惊讶,他差点忘了这一茬,问道,“阿姨她知道我们离婚了吗……?”他的语气有点迟疑。
沈迢放下手里的外套,走到单随星身边:“不知道,我没告诉她,该过年了,别让他们多担心。”
单随星点点头:“你说得对。”他又反应过来,仰起头去看沈迢,“那我们是不是还要继续假扮没有离婚。”
“嗯,所以你不要露馅。”沈迢用一种“又在说废话”的表情看着单随星,淡淡地回复他。
单随星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好露馅的。
根本不需要演的好不好。
说起来,他跟沈迢当时在一起之后,好像那年就被带回去过年了。他在国内没有亲人,父母离婚后,直到他从国外回国,单随星也没能知道国内父亲的下落。
在遇到沈迢之前,他那个年过的算是凄凄惨惨,因为刚回国没多时,身上的钱早就用的差不多,虽然平时大多数时间住在网吧,但也经不起消耗。
过年的那几天,网吧也都早早关门,单随星只好找了个更破小的黑网吧,窝了一晚上,就着一碗泡面看春晚,网吧里没开暖气,到后半夜他都没睡着,戴着耳机捧着瓶凉的矿泉水听了一夜难忘今宵。
可当真是难忘今宵
当时或许是很凄惨,但后来他直播事业好起来,攒起钱之后,就又把这些都忘了,他总是擅长忘事情,单随星还把这件事满不在乎地告诉了沈迢,但对方似乎没这么觉得。
听完之后,沈迢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久到单随星都以为,是不是自己太穷了所以他考虑跟自己分手,但他很明显想错方向。
沈迢只是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在除夕夜的前一天,不由分说带他回了自己家,突如其来的见了家长。
单随星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紧张的自己,也记得沈迢紧握着他的手,在漫天的大雪里对他说:“以后我给你一个家。”
那天的雪真的很大,单随星鼻头冻得红红,但他还是很开心,他不喜欢冷,可沈迢对他说了这样的话,他突然喜欢雪天了。
单随星闭着眼睛倒在沙发上,似乎闻到了雪天清冽的味道,还有淡淡的木质香味,他今天出去一趟实在太累,累的他想睡觉,迷迷糊糊之间,还听到沈迢在叫他。
“你现在睡,半夜会醒的。”
可他快要听不到,因为他真的有点困。
沈迢伸手碰了下单随星脸,对方睫毛轻颤两下,好像真的已经睡着了一般。睡着了的单随星看起来又变得单纯无害,除了一头绿毛依然有点扎眼。
虽然最开始看着不太适应,但其实现在还好,不过这颜色未免有些太不吉利,等他们复婚后一定要让单随星再染回来。
沈迢很轻地撩开单随星额头的碎发,叹了口气,弯腰将单随星抱回了主卧的床上。
也许沈迢告诉他,别那么早睡是对的,单随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半夜两点的时钟字样,深深感觉到这次醒来为自己本就不正常的生物钟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