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瞧着药王谷的号召力何如?真能搜罗到一群人来围攻?”
墨景翼站起身牵上她的手示意进殿,边走边说:“看他们连我这个世外之人都提防着,可见归顺之人还是蛮多的。”
云浅夕一想也对,若全都不投靠,少谷主根本不会注意到他,俗话说的好,虱子多了不痒。
墨景翼又道:“何况,要不是情势严峻藏奇水也不会求到我这里。”
从上次他们联手扳倒先皇后之后,虽说有联系,却从没再有过合作之事,藏奇水更是从未开过口,就连墨景翼逢年过节的赏赐都没要过。可见是个慎重之人,更是懂得为人处世要讲究分寸,有钱用在刀刃上的道理。
此次能跟墨景翼张口,看来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
云浅夕不由得感叹:“看来这是场只许胜不许败的对战啊。”
墨景翼一笑,“哪场战争又是可以败的呢。”
进了殿,修笔和众丫鬟鱼贯而入,有条不紊的给主子们更衣,二人配合着张开双臂当自己是工具人一般任凭下人们忙活。
墨景翼垂眸思忖了片刻,还是说出想问的话:“如今你回来了,行宫里的宫女少些,等回了宫还是挑个贴心的伺候吧?”
他问的有些小心翼翼,这句话他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不知该如何开口。
云浅夕几乎在墨景翼说到中间的时候就知道他要讲什么。红叶是她心中一块不能碰的疤,一碰就痛。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娇俏的小妮子是为什么而死。
每年到红叶忌日的时候,她都会跟袁昭在那座山头喝一天的酒,絮絮叨叨的跟地下的人说着一年中发生的事和变化。
之前离宫身边有寇容照顾着还不觉得什么,如今回来了,身边除了袁昭再无旧人,说心里不空是假的。可她就是这么放任着自己让行宫的丫鬟伺候,无事不跟她们交流,身边有谁就使唤谁,别说名字,就是连她们的脸都刻意的不去记得。
她不想培养谁、亲近谁,或许真有如红叶一般的女孩志趣相投,可云浅夕都没有去尝试。这块领地像是被她封死了一样,只留给红叶一人。
她总觉得自己拥有的少,所有就格外的怕失去。
人们都说,每一次相聚都是为了下一次的离别。她不想离别,所以最好不要相聚。
不知什么时候殿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墨景翼走到她身边轻轻把她拥入怀中,叹息一般的道:“我知道你忘不了红叶,可活着的人总该为自己考虑。宫女们虽然谁都能用,可怎么也比不得贴心跟着的人靠谱。”
他顿了顿,叹了一声:“我不放心。”
云浅夕明白他的意思,后宫争斗是永无止境的。
即便墨景翼唯我独尊,对自己的深爱也人人可见,又发誓后宫之事全凭她做主,可那到底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即便墨景翼和自己再强大,也难报有人会生了暗害之心。
或许就是因为这种强大,才更会招来一些有企图的人的窥视。朝堂势力,各方局势,真真是说不准的。
她身边若没有个固定的大丫鬟替她把关这些小事,人员流动性太大的话,那想让她出点什么意外实在是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