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夕从院中提溜出李修翰,派他下山一趟。

    岗哨探底固然重要,可若是想摸清对方路数,还是要李修翰亲自出马才是。

    她把李修翰叫到一旁如此这般的嘱咐一番,李修翰越听越兴奋,心道,终于有他能派上用场的地方了。

    十八侍卫知道李兄弟要出门做趟活,纷纷表示出一百二十分的热情,都想跟去看看。

    李修翰思忖再三,他这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个人行事最为安全,若是带着一伙子人,别说做活了,直接等着被抓吧。

    十八侍卫知道他的顾忌,指天画地的表示他们只潜伏不出手,绝对不给他添麻烦。

    既然兄弟们都这么说了,李修翰也不好再推拒,抬脚就往山下走,却听十三问:“您不准备准备,拿点家伙事?”

    李修翰一乐,“我们这行的玩的就是个手段,灵活度,带上死物忒麻烦。”

    想了想又道:“既然兄弟们要跟来,那我也不客气了,大家都是轻功高手,不如你们带我一程,咱也好加紧进度,赶紧做完回去交差。”

    众侍卫一听,是这个礼,便各个自告奋勇的要带他,最后谁也没挣过谁,李修翰是被众侍卫一人捏着一个布角“抬”到目的地的。

    侍卫把李修翰放在地上就各自掩藏起来。

    李修翰站在地上回了半天魂,由于侍卫们的“脚程”太快,他一时有些“晕车”,半晌才重新打起精神。随即不慌不忙的把裤脚挽了起来,露出精壮的小腿,又去泥潭子里踩踏了两下,崩上一身的泥点子,这才慢悠悠的往茶棚子走去。

    路过乘凉老汉身边随手顺来了人家的草帽往脑袋上一口,胸背自然弯曲,远远看去哪还是精明强悍的土匪,根本就是田间地头的庄稼汉。

    往茶棚里一坐,吆喝着摊主上碗茶水,又要了一盘花生米,一边往嘴里丢着花生,一边吸溜吸溜的喝茶。

    须臾,车队人马行至茶棚,全队休息,他们三三两两的席地而坐,看似放松实则队形都没乱,只是偶有离队者来茶棚蓄水。

    李修翰连个眼风都没往那边扫一下,只在马对人来蓄水的时候,手里的花生米失了准头,一不留神打到了人家脸上。

    那人身形粗犷,五官分明,颧骨格外的高,这是典型的摩国人特征,他面容一怒,吼道:“瞎啊你,不会看着点啊!”

    李修翰赶紧似惊似怕的站了起来,弯着腰赔礼道:“大爷,大爷对不住,小的没长眼睛,打着您了,小的给您揉揉。”

    说着就抬起脏手往人家脑袋上摸。

    那人嫌弃的把脸往后躲,抬脚就揣在李修翰的肚子上,直接把李修翰踹了狗啃屎。

    他捂着肚子呲牙咧嘴的哼哼,还不忘给人赔礼:“大爷饶命啊,小的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那人踹了一脚出了气,便不想再纠缠,迈步就要去打水。

    李修翰却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哀嚎道:“大爷别打了,小的真的知道错了,您再踢下去,小人就要没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