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么恐怖的内功才能弹指间用瓜子当暗器,又是多么视生命如草芥的心才能随手便收割人命?

    云浅夕忽然对藏奇水产生了莫大的忌惮,不止是她,在场的所有人都这么想。

    他们面露惊恐,仿佛看着厉鬼一般的看着藏奇水……

    “你想怎么解决?”

    不对,还有一个人,他能在任何情况下都淡定自若,真正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也或许对他来说,没什么事算是泰山崩于前的。

    云浅夕转头看向身侧完全不受影响身置于外的墨景翼,只见他仍旧是那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等着老妈子的回答。

    老妈子本还存些底气,如今眼睁睁看着主人留下的杀手就这么毫无反抗之力的死在自己面前,早就吓破了胆,强撑着回答墨景翼的话:“您们几位都是高手,我们这些人要是硬拦就是自己找死,可若这么被砸了场子,我们这些人回去也无法交代……”

    藏奇水哈哈一笑:“那容易,俺把你们都杀了,就不用向谁交代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大开杀戒。

    云浅夕是真怕他一个不留神就把全画舫的人屠了,这事本就是藏奇水理亏,若真让他放手为之,这天底下还有王法吗?!

    她赶紧站出来走到中间堪堪挡住藏奇水的视线,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给老妈子:“这些银票足够赔偿我这位朋友砸坏的东西,剩下的银子就当给这位死去的壮士家人一点补偿,此事就这么算了吧。”

    老妈子接过了钱,眼中泛起泪意。她知道,这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的解决方式了。若那壮汉执意要出手,那他们这一船的人都要下去见阎王,就算勉强逃得性命,回去见主人,还是个死。

    云浅夕这么做不仅让他们保住了命,甚至还找回了面子拿到了银子,在老妈子眼里这位公子简直就是活菩萨。

    云浅夕见事情已经解决便张罗着往外走,深怕这位藏大爷一不留神再灭了俩。

    方行至门口便听老妈子在身后问:“公子如此大恩,可否留下姓名,奴家日后也好报答?”

    云浅夕微微一笑,端得一身儒雅之气,脱口便道:“请叫我红领巾。”

    说完迈开长腿阔步离去,其背影大有一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潇洒之意。

    墨景翼忍俊不禁,他对云浅夕时不时冒出来的新词已经见怪不怪了,却被她这幅做派逗的一笑。

    藏奇水顶着一头啥叫“红领巾”的雾水带他们来到南淮酒楼。

    进了门店小二便赶紧上前来,弯腰行礼:“阁主回来了,房间已经收拾妥当了。”

    藏奇水一脸嫌弃的道:“憨板(傻货),俺带了两个活银回来嫩没看见?去给俺弄间大包来,俺要招待客银。”

    店小二连声道是,赶紧上楼腾出酒楼最大的包间。

    藏奇水一落座便吩咐:“去给俺把最烈滴酒拿来,”说着又骂道:“奶奶个熊,俺说那狗画舫卖滴四假酒她还狡辩,这回给嫩们二位尝尝俺们酒楼滴酒。嫩们给评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