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来挡驾的是卫廉,这还让她怎么愉快的玩耍了,这根本就耍不起来了啊。
卫廉低头一笑,做出个请的手势,“您随我来。”
云浅夕不情不愿的跟在卫廉身后,被他带到偏殿一房间里。
她扫了眼室内陈设,问道:“刑部怎么留你一个礼部的在此?”
卫廉像到了自己家一样随性,倒了杯茶给她道:“我来处理公事,恰巧也没看见人,便在这等一等。不过您有什么事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云浅夕接过茶,开诚布公的道:“与你说有用吗?况且你应该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事而来吧。”
“有用无用您说了才知道。”卫廉坐在她对面,淡然的喝着茶,目光情不自禁的盯着她拿茶杯的手。
云浅夕转转茶杯,白玉般的指尖摩挲着杯沿,“既如此,我也不绕弯子了,我要保李修翰。”
“我知道。”他面色平静,只是一双眼不肯挪开。
云浅夕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放下心来,这个本来是最不能托付,最病弱的人,在此时却赢得了她的信任。
“上过堂了吗?”她问。
“没有。”卫廉终于错开眼,叹息了一声,“王妃,您不该来。”
云浅夕一笑,“我也知道。只是事已至此,我不能做缩头乌龟让下面的人把事担了,他抱着必死的决心为我,我这个做主子的至少要保他安然无虞。”
“您不知道,”卫廉道:“刑部早上确实接到了皇上的口谕,抓捕李修翰,但再无下文,既不让审也不让放,”他顿了顿,直视云浅夕的眼睛,“您猜这是为什么?”
云浅夕一怔,她还以为李修翰一旦进了刑部必然要经过一番“恶战”,所以她才紧赶慢赶的跑了过来,她想到李修翰会受刑,甚至已经揽了罪责,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皇上竟然只是关押不管。
为了什么很好猜。宫里那位必然也知道这个李修翰只是小鱼小虾,没那个胆子搅弄朝廷。他既不想问出李修翰口中或真或假的供词,也不至于跟个小虾米为难。
因为这份供词无论真假都会让皇上很难办。
问出真的,证据确凿,便要下手办了云浅夕,可翼王爷对云浅夕如此深情厚谊,就算是拼了夺位也不会让她受半分伤害。届时父子反目,朝堂不稳,社稷岌岌可危。
而问出假的更麻烦,万一这小虾米胡乱攀咬,皇上是杀还是不杀,就算不胡乱牵扯,他自己扛了,那杀他这么个小鱼小虾有什么意思?反倒激怒了墨景翼两口子。
而把李修翰这个关押起来,意义便大不同,若打草惊蛇,牵连出云浅夕也只是小范围影响,届时皇上是放是判都全凭他自己高兴,甚至还可以牵制墨景翼,看翼王会给他多大赌注。若惊不出云浅夕,便把李修翰一直关押着,握在手里,想什么时候办就什么时候办,还能起到威慑作用。
真不愧是皇上,心计权谋这一套玩的炉火纯青。
云浅夕想通了这个关键,便理解了卫廉说的“不该来”是什么意思。
她无奈的一笑,“来都来了,还能怎么样,走一步看一步吧,人命关天,你让我那个时候冷静的分析利弊,也是不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