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习习,借着湖水吹的微凉。

    墨景翼一身黑袍站在岸边,被风吹起了广袖黑发,彷如要融入夜色间。

    耳边是她喋喋不休的低喃。

    “都怪你,好好的酒做什么沉到湖里,我看和电视剧里不都写着埋在树下吗,你就算不找颗桃树,找个槐树也行啊。”

    满满的被钓起了情绪又吃不着的不甘。

    墨景翼忽然展颜一笑,“说了请你喝酒,便不会食言。”

    说罢,身形一展腾身而起,像湖中掠去。

    云浅夕目瞪口呆。

    这是她的认知里第一次见到真真正正的武功。

    原来真有所谓的轻功存在。

    不同于电视剧里吊威亚的刻意,墨景翼的身姿如飘叶般轻盈,大开大合间,仿若已接近天空中的月亮,空中一个回旋又像苍鹰般孤傲危险,磅礴的气势,让人见了无不为之震慑。

    又一个翻身,倒立似的于空中直扎水面,在云浅夕以为他要表演一场高难度跳水时,却见他身姿轻盈指尖点于水面,好似被倒掉的精灵卡住了线,只在瞬息之间,他似乎勾起了什么,再次腾身而起时,手里便多了两个酒坛。

    等云浅夕再次回神时,墨景翼已经落在她身边,淡然的连呼吸都没乱一个,好像刚才都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一般。

    “不是喝酒吗?愣着做什么?”

    淡淡的声音,唤回她的神志,看着往碧水亭走去的背影喊道:“喂,你能不能让我把把脉,研究研究?”

    那人没回头,脚步不疾不徐,“研究什么?”

    晃了晃手里的酒,“再不过来,就不给你喝了。”

    云浅夕赶紧跑了过去,可眼睛始终没离开墨景翼的身上,围着他聒噪:“你是怎么做到的?真有轻功这一说?你打通任督二脉了吗?你听没听过降龙十八掌?”

    墨景翼眉目一转,眼中充满好笑:“你说的都是些什么,酒还没喝便说胡话了不成?”

    “啵”的一声,是开坛的声音。

    霎时酒香四溢,浓郁的桃花味道弥漫,只片刻便越飘越远,好像整个院子都被酒香包裹起来。

    云浅夕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光闻着味便觉得自己快醉了。

    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世人皆知酿酒藏于树下,若干年以后再起出来才是上品,其不知,真正使酒发挥到最迷人的境界是沉于水下,经年冲刷才是它最绚烂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