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夕就算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被李修翰赶出来的。她边往王府走边纳闷,几次都转身要回去找这小子算账,可又堵着气怂着走了回来。
她越想越憋屈,深深觉得自己这大恩人,大老板当的忒不像样了点。
就算她没说实话,没跟他们做到共进退,可也不能这么势利,说不把她当回事就真甩手赶人吧?
可有什么奈何呢?
人是自己带出来的,手段、魄力、心计、就算性格都是她教的又纵容的。现在结了“恶果”,打碎了牙也要合血吞下去。
她带着这种郁闷又有点得意的小情绪闷着头进府,不其然的撞到了一个松软的物体上。
云浅夕只觉得鼻子被撞的一酸,赶紧捂着脸后退两步,才看清眼前的人,还没等说话,便听那人憨憨的道:“想什么呢你,走路也不长眼睛,这也就是撞到我,要是撞到个弱不禁风的,还不直接掉进湖里去。”
这些日子事情不断,倒把住在府上的墨景宇忘了。
云浅夕揉着鼻子闷声道:“真是走了霉运撞到你,要是别人说不定我就绕过去了。”
言下之意是怪墨景宇太胖,目标太大。
墨景宇也不计较,沉着呼吸道:“忙什么呢你,好一阵子没见到你人影了,丫头们说你在府里,莫不是又猫房间想什么坏点子呢,不肯出门?”
云浅夕翻了个白眼,“我能想什么坏点子,有坏点子也是你想的。”
她心情烦躁,懒得跟墨景宇扯,拍了拍他的肩膀绕过他道:“让让,我困着呢,你自己找乐子玩去。”
墨景宇看着她的背影嘀咕道:“你窝在房里孵蛋,老五也不见人影,一天天忙的连府都不回,这都是怎么了?莫不是你俩闹了什么别扭?”
云浅夕脚步一顿,僵硬着身子没有转身,她不想让自己听到那个名字时的脆弱让别人看见,低声道:“兴许是有事吧。”
“父皇的丧事早已办妥,宫里井然有序,朝堂也无大事,他能有什么事?还是嫌我住在你们府上,讨人嫌了?”
云浅夕咬着唇,心里苦笑一声,讨人嫌的不是你,恐怕是我吧。
她哑声劝道:“怎么可能,大皇兄住在府上,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有嫌弃之说。”
墨景宇更纳闷了,高声道:“既然不是讨人嫌,他为何准备要搬进宫里?”
云浅夕心中一震,猛然转身道:“他要搬进宫住?!”
“你不知道?”墨景宇疑惑的看着她:“难道你们不一起搬进宫?”随后又喃喃自语:“不应该啊,你堂堂太子妃,他又如此重视你,怎么会把你一人留在王府?”
云浅夕心痛的险些喘不过气,只觉得有把刀子随着墨景宇的话一下下扎进去,她咬着唇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哽着嗓子几次动唇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匆匆敷衍一句:“皇兄快去忙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说罢,便逃也似的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