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夕一时有些说不出口。
她希望如何……她不能大言不惭的开口给那个孩子一个闲散王爷。毕竟谁都不能保证这么个孩子长大了会不会争权夺位。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皇位?这是墨景翼多年经营换来的,是多少人的白骨堆砌而成。
她怎么能开口让墨景翼放过这一丝的风险?
“我……”她嗫嚅半晌,到底没说出什么话来。
墨景翼闭上眼睛,像是在等,安静的就像睡着一般。
云浅夕转过头,认真的看他道:“若我让织梦离开后宫,带着孩子离开这些纷争呢?”
你能不能放她们娘俩一马。
墨景翼骤然睁开眼睛,“从后宫除名么?她可是入了族谱玉牒的。”
云浅夕别开眼,看着头顶一轮明月道:“族谱玉牒自然不必改,但若是这位修仪死了呢?”
墨景翼眯起眼睛,沉默着没有说话。
云浅夕叹了口气,接着道:“织梦有心中所想,这件事我早与她提过,当初让她入宫实属权宜之计,而如今已经不必她再做什么了。那宫中一方的天困住的是一个怀梦女子的灵魂,还有一个无辜孩童的生命。”
她再次躺了下去,窝在墨景翼的怀里低声道:“与其让她在宫中孤独终老,还不如让她带着孩子跑路来的实在。”
“她愿意?”墨景翼揽过她的肩膀。泼天的荣华富贵,哪怕是自己继位,织梦照旧是太嫔,那孩子落地便是一生站在顶端,这样的美梦,织梦会愿意吗?
云浅夕一笑,甚是不屑的道:“别以为是个人就贪图你天家荣耀,不过是身不由己而已。有些人把生命的意义设在千秋史册,有些人志不在此,对于这点,你不用怀疑。”
墨景翼不由得把她抱紧了一点,“比如你吗?”
云浅夕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自我评价道:“我这个人从善如流,自始至终追求的都是自由自在。但时不与我,嫁了你便是无法安于内的起点,只好顺势而为。”
她感觉到墨景翼身体一紧,知道他的霸占欲和紧张,随即笑道:“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我这人嚣张惯了,要不是你有这样的地位还真说不好要面对多少麻烦,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墨景翼低沉一笑,打趣道:“你还知道自己嚣张啊?我以为你只顾着痛快,不知道还有一群人给你在后面擦屁股呢。”
云浅夕撇了撇嘴,“说的我好像是个莽夫一样,我做任何事都不是莽撞行事,心里还是有些打算的。”
墨景翼低头看着怀里的佳人道:“是吗?那你跟本王说说,若是当日我没跟刑部打招呼,你这擅闯朝廷重地是罪,打算怎么圆过去?”
云浅夕白他一眼,不服道:“那是迫不得已好不好,何况我是翼王妃,身份摆在这里,刑部的人即便再遵从典法一时间也奈何不了我什么,等我救出李修翰,自然有办法给自己脱罪。”
她心里嘀咕,大不了一包药把他们全迷了,自己逃之夭夭。
墨景翼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宠溺道:“鬼精灵。是不是想着自己制药高超,打量着用药解决呢?”